左辅黑衣人又冷冷喝问道:“第二件,牛鼻子不许装聋作傻,老实回答老夫,尔等邀约各派之人在此聚会,用意何在?”
左辅问话的口气,狂傲而冷峻,使玄风气忿难堪之至。
大鹤山人已厉声一指黑衣人,喝道:“梅岭二怪,老夫早已看出是你两个魔头,何必戴上面纱装疯卖傻?五派有事相商,与你玄宫魔煞何干?”
右弼黑衣人,“喋喋”一阵怪笑道:“大鹤老儿,青城一派犯不着来蹬这趟浑水!大家有话不妨明说,如为对付本宫,不妨就在此较量一下!”
右弼又冷声嗤笑道:“大鹤老兄,你有种的话就听完本宫这三章浑沌天音,老夫再伸量伸量你的气候,如不趁早退出是非之场,你老鬼儿也难免玉石俱焚!”
大鹤山人冷哼一声道:“只怕未必!”
中间那位九幽姥姥,却淡淡一笑道:“很好,还有峨嵋派下的悟元、佛光,华山三老的华少虚老鬼,尔等存心不轨,无须空言狡辩,今夜老身既已来此,自当略施教训,警戒尔等嗣后不敢再小觑本宫。明年黄山大会中,本宫要堂堂正正做武林盟主,现时不愿多开杀戒,青城、峨嵋二派,只要拥护本宫,尚可从宽免究!”
悟元和尚怒叱道:“一派狂言妄语,请问你们自号玄宫,与璇宫是否二而一的化名?三派同道失陷玄宫,尔等何时放出?”
九幽姥姥冷笑道:“本宫岂能是假冒别人璇宫之号,本教旨在普度众生,向不与武林同道启衅,不幸你们却来玄宫滋闹,所以不得不把这一批无知之辈,暂时留下来。这位峨嵋派的和尚出言无状,老身劝你从速离开武当,至于本宫捉获的匪徒,黄山大会时自然交付各派公论!”
她又向八名少女,挥挥手道:“今夜何幸会上各派好手,你们多费点力气,把浑沌天音最微妙的一章,用心吹奏一番,以供各派同道欣赏吧!”
九幽姥姥这么一说,乐声又轩然大作。
左辅、右弼神色极为安详,夜风中衣袂“猎猎”飘展,屹立不动,他们似乎专为吹奏这浑沌天音而来。
玄风道长默运内功,发出一声厉吼,意欲震醒四周的道士,使他们不至受魔音所制,但却为时已晚。
这时,不但武当玄字辈道士三十余人,都已神魂颠倒,四肢软弱无力,面上浮着下意识的笑容,就是玄风道人一辈几个功力深厚的八风好手,也都心旌摇摇,不能自制,虽各自抱元守一,却都感到十分吃力。
乐声突又一变,变得更为柔媚冶荡,像快点燃了每个人的心花。华山一老华少虚面色严整,紧紧咬着牙关。
他只觉体内心血如沸,神魂摇荡,已快走临昏迷阶段。
峨嵋悟元、佛光二人,也不由自主快乐得张口欲笑,虽勉强咬紧牙关,喉中依然“咯咯”作响。
场中仅大鹤山人、玄风道长等少数几人,尚能以定力自持。
但是最后一段乐章,无形的魅力更为强烈,乐声一透入耳膜,立即涌进一种极强烈的压力,使人心理提防一齐削弱、涣散,的确是一种不可思议的魔音。眼看着四周玄参、玄赐等人,一齐颓然倒了下去。
这些年轻道士们,双目呆呆发直,鼻中鼾声大作。
他们竟莫名其妙地倒在地上,呼呼入睡,而这种睡法是绝无仅有的现象,他们身体的姿势,似卧非卧,似坐非坐。
没有倒下去的,只有几派有数的七、八位好手而已。
玄风、大鹤山人等,都自顾不暇,各自运起内功抵抗。
不料乐声更加摇魂动魄,一转眼间,武当门下的道士,只剩下玄风、薰风、微风、清风四位,在坚苦支持着。
大鹤山人突然旋身向前飞扑过去,口里喝道:“各位同道,快些合力迎战,再楞下去恐怕只有束手就缚了!”
玄风道长不由心中大震,武当三百年基业,岂不毁于一旦?他咬紧牙关,向师弟清风等一挥手,喝道:“上!不必再守武林成规,只有先发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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