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笑了一声,燕寄云挥掌轰然一声,把屋顶震出一个大洞,飞身跃坐大梁上,冷酷的说道:“王天堡,在燕寄云手中,你讨不了任何便宜。”
王天堡夫妇见状绝望的哀号起来了,也许,直到此刻,他们才体会到死亡的可怕!
火光,正向屋顶漫延著。
从屋顶上飞身跃落王宅院墙之外,燕寄云目注火光仍在继续升高漫延的王宅,再看看火势正在减弱的那个一别七年的家。心中只觉一片茫然,现在,他是真个身如浮萍,飘泊不定了。
茫然的看了好一阵子,燕寄云才飞身向后倒射出七八丈远,落地转身向祠堂奔去,不过片刻工夫,人已到达祠堂大门口了。
目注那片寂静的屋字,燕寄云突然迟疑起来了,七年来,他一直急著想回来看看,但是,一但回到这里,他却又觉得一片空洞茫然了。
一个低沉响亮的声音,起自燕寄云右侧两丈外的桥头上,道:“小檀越,你犹疑了?”
缓慢的转过身来,燕寄云看到了桥头上飘然而立的那个苍松古月般的老和尚。
淡淡的,燕寄云道:"大师主持大佛寺?”
老和尚点点头,道:“是的,小檀越,老衲佛缘,小檀越,昨夜你曾到这里来过,也会到老相禅房去过吗?”
没有否认老和尚的话,燕寄云道:“大师留下的教言,燕寄云见到了。”
佛缘凝重的道:“小檀越手示,老衲也已见过,因此,老衲知道改变不了你的初衷。”
淡漠的笑了笑,燕寄云道:“因此大师想到了另一条路。”
佛缘道:“小檀越指的是那条?”
燕寄云朗声道:“佛渡有缘人,大师,燕寄云以为你该想到这句话才是。”
佛缘长叹一声道:“小檀越,老衲虽然早知道自身所学绝非‘潜龙’之敌,但却真的曾经想到过那句话。”
燕寄云一怔道:“曾经?大师,什么改变了你?”
佛缘沉重的道:“小檀越,也许你会相信,老衲绝非畏死而改变的。”
燕寄云凝重的道:“燕寄云相信大师所言绝非假话,但是,却仍然不明白什么事改变了大师你的本愿,只要燕寄云活著一天,杀戮就一天不会停止。”
佛缘宣声佛号,沉声道:“阿弥陀佛,小檀越,老衲只有相信这是劫数了,在劫者难逃,老油凭一已之念,竟妄想改变天意,也许太痴愚了。”
燕寄云淡漠的道:“什么使大师想到天数的。”
佛缘道:”今夜发生的一切。”
燕寄云一怔道:“大师一直在场?”
佛缘又轻宜一声佛号,沉声道:“是的,小檀越,老袖一直在场,这才使老袖日耳闻了人心的险恶,以及,知道小擅越你内心深处仍潜存著仁慈善恶之心,自‘潜龙’初现,距今已有八十年了,这八十年来积存的罪恶,也许又要洗刷一次了。”
摇头淡淡的笑了笑,燕寄云道:“大师,燕寄云只知自己是为什么而来,却无意为江湖洗刷什么罪恶。”
佛缘道:“小檀越,到时你自然会明白老衲所说的,牵一发,动全身,整个武林,息息相关。小檀越,你已牵动了它!”
燕寄云想了想,道:“也许大师说得对,但是,燕寄云仍将本著初衷行事,大师最好不要寄望什么?”
佛缘道:“小檀越,老衲并不寄望你去杀伐,老衲只希望你能常记住天心好生之德。”
燕寄云接口道:“大师,燕寄云心中有一句话,其份量将超过大师你所说的那一句。”
佛缘沉声道:“善恶终恶报?”
落漠的笑了笑,燕青云道:“太师说得对,燕寄云今夜又令大师失望了。大师可还有什么吩咐的吗?”
佛缘虽然听出燕寄云话中有逐客之意。但却并不动容,温和的道:“老袖还要请教小檀越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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