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龙飞凤(2)

2025-10-09 评论

    沐浴在刚抹过黄山高接云端的仲夏辉中的锁龙桥。就那么静悄悄的横卧在宽有三四十丈的三叉河上。

    清澈得发蓝的河水,徐徐的流过桥下,流过两岸密排的垂柳脚下,缓慢、温驯的俨如一条驯服的青龙。

    青砖桥座。石板桥面,看起来,镇龙桥建造得并不精细、华美,但触目却有一种粗旷、坚实能耐狂风暴雨的牢固感觉。

    锁龙桥建成迄今,不过仅仅十年左右,但在这不算长的十年中,河东那片广大而无人耕种的肥沃土地,却给桥西小小的三叉村中不到三百户人家带来了无尽的财富,对这个小小的村落,锁龙桥实可算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短短十年之中,由三餐不继而一变为丰衣足食,是桥给他们带来的,或者该说是建桥的人给他们带来的。

    虽然,那建桥人,全家在村中居留了不过短短的三年光景,便如昙花一现般的消失了,或者,该说是凋谢了,神秘得带有恐怖般的凋谢了,也正因为他们消失得太过於突然,他们更觉得有身受重思而永难报答的过饰。

    感怀逝者大恩,聊表生者敬意,他们在桥西大路边上,建下了那座小山似的大冢与那座围有砖墙的祭奠祠堂。

    每当人们目光接触到这处宏伟的祠堂时都仿佛看到了七年前那张洒脱,开朗永远挂着笑意的和善面庞。

    就在七年前的今天早上,一他们发现了那位带来财富的一家凋谢了,因此,每年的今天,全村中的长一辈的人,都要到这相堂中来祭奠一番。

    这时,正有几个壮汉抬着三牲,果饼等祭品从祠堂内走出来。

    今年的祭奠显然是完成了,在七八个抬祭品的壮汉之后,连贯的走出十五六个老汉,年纪均在五十以上,穿得虽然并不华美。但却非常朴实整洁。

    他们抬动着沉重的步伐,个个面色沉重而肃穆,可见七年的漫长岁月,仍没有扫去深印在他们心中的那幂景象。

    ‘沿著祠堂正门的两侧,十五六个老汉排成两排,停步转身,对面而立,静静的等待著。

    与往年一样,白发萧萧的秦老爹,仍是最后一个。

    他扶著那根枣木拐杖,一步一步缓慢的跨出大门,然后再转身探臂把那两扇今年才漆过红漆大门拉上来。

    门才拉开一半,秦老爹突然停住了,昏花的老眼,向右手一扇门上望了许久,才急急的转过身来。以沉浑带怒的声音道:“这门上的字是谁写的?简……简直是想造反了,那…那里不可以写?就非写在这恩主的灵位前的大门上吗?秦三,秦三,你过来。”

    一个三十多岁的驼背汉子闻声急急忙忙的从祠堂后跑过来,直到秦老爹面前,才止步道:“老爹,你叫我?”

    寒著那张皱纹密布的老脸。秦老爹,把身子向右一侧,反臂指指门道:“这是谁写上去的?”

    众人一直没弄明白秦老爹为什么会突然急言厉包的把秦三找来,闻盲目光一齐往那扇门上红不由全都呆住了,只见,右边门上写著一行碗口大的黑字,道:“念天心,有好生之德,稍收煞气”

    看完这一联,众人目光又不由自主的向左边一扇望过去,果然找到了下联:“怨相报,无休止之期,冤家宜解。”

    秦三虽然不认得字,但也呆住了;他惊得目瞪口呆了半天,才呐呐的道:“老爹……这……”

    秦老爹,老脸煞白,颤动著嘴唇道:“不用这个那个的,你老实说,这些日子里,你有没有在这里看管照顾?我交待过你多少次,这里只要损了一草一木,就是对恩主大大的不敬,你倒是有没有听进去?你说,快说啊?”

    多少年来,众人从来没看到老爹如此激动愤怒过,他今天这种异乎寻常的表情,不但把秦三吓呆了,就连那十五六个老者,也个个为之心动。

    秦三呆站了半天。才比手划脚的道:“老爹,我发誓,发重誓,我从来没擅自离开过,这两扇大门,我昨天夜里才洗刷过,说半句谎言,天打雷劈,就不知道是那个天杀的与我秦三过不去在这上面写了字,老爹,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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