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的笑了一声,黑衣少年道:“朋友,不要打闯的念头,否则,你是自找苦吃,现在,他们还没有放火,因此,你仍有时间谈些你自身以外的事情。”
鼠须老者冷笑道:“假使老夫不愿奉陪呢?”
寂静的大厅中爆起一声清脆的轻响,黑衣少年抬起那只一直放在桌下的手,一柄墨黑油亮的软鞭突然出现在他们的八仙桌子上。
一见墨黑柄上的那两个刺眼的白字,鼠须老者一张老脸突然变成了白色,脱口说道:“墨龙。”
左手在鞭柄上的某处轻轻一按,柄稍处突然“啦”的一声伸出一柄一尺有余两面双锋薄刃,叉形如剑,中间有在条其细如线的赤红血槽。
目光从“墨龙“上移到鼠须老者已由白泛着的老脸上,黑衣少年冷冽的道:“朋友,墨鞭无人见过。可能有假造之嫌,但是,这柄龙舌剑,天下却只有一柄,朋友,在下再说一句,不要冒险。”
鼠须老者惊诧的道:“你…你到底是谁?”
黑衣少年冷冷的道:“各位昨夜不是已猜测过了吗?各位既然都那么猜,在下自然也不便再推辞了。”
鼠须老者道:“你是燕寄云?”
黑衣少年脸突然一沉,冷冷的道:“朋友,你说得正是,难得江湖上那些厚待我燕家的人还记得我这个漏网之鱼,朋友,你是第一个知道我是谁的人,燕某也想由这个燕家被灭的地方开始做起,这是燕某一直没露名姓的理由,现在,就开始了,”话落,俊脸突然一凛,冷冷的道:“朋友,在下想问你几个问…”
突见白影一闪,黑衣少年——燕穿云“题”字还没出口,鼠须老者,已如惊电般的扑到了桌前面。
俊脸上虽有愕然之色,但并无惊容,右手一抬,一式‘分花拂柳”迎著扑上来的鼠须老者扫了出去。
虽然只是一招最普通的招式,但在他手中施展出来,却有著骇人的威力,在右手拂出的同时他那只左手已抓在插在面前桌子上的刀柄上了。
鼠须老者突起发难,本就存有观望的心思、能胜,则取对方性命,势头不对,则趁对方退避自顾不及之际,夺门逃出。
燕寄云出手第一招,鼠须老者就看出决非自己能敌,那第二个念头也自然升起。
燕寄云右手才刚拂出,鼠须老者左足猛然蹬在一只檀木椅上,飞身一闪,射到门前,伸出手抓门闩,在此同时,燕寄云左手也扬了出去。
鼠须老者身列“幽冥帝君”五大使者之一,自然也不是弱者。
虽在情势紧迫的情况下。耳目依然脱灵无比;一丝尖锐的破风之声才一人耳,他几乎连想都没想,一缩手就想向右闪,但却没料到那柄自己掷出的刀.此时掉头向著自已时,来势竟会如此之快。
手背一冷,血光四溅,鼠须老者一颗心突的往上一提,忘了疼痛,伸手就去抓刀柄。那知,第二柄刀也恰好在这时飞到,那才伸出去的手,也被钉在本门上了。
绝望的惨哼一声,鼠须老者厉声大叫道:“王天堡,不要放火。”
仍然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燕寄云冰冷的道:“朋友,你等於是在通知他们放火,因为,我姓燕的身价比你高些。”
生命交关,鼠须老者可真急了,扭头瞪著燕穿云喝道:“燕寄云,难道你就眼看著他们放火烧了你的老巢吗?”
燕穿云冷漠的笑了一声道:“燕寄云曾眼看著他们烧了这里的一切,难道就不能眼看著他们烧掉这个家吗?再者,朋友,燕某这个家一烧掉,燕寄云便与这里没有关连了。朋友,燕家曾为这一方百姓带来生计,就不能再亲手把他们毁了,这个家,算得什么呢?”
燕寄云话声才落,楼顶上突然想起一声苍凉的佛号,道:“阿弥陀佛,虎父无大子,老衲多担了一份心事了。”
室内的两个人,谁也没听到这句话,因为,此时门缝中已有浓烟透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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