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左手突然一闪,只听铮!然一声脆响,那柄死环脱腕而下,透出森森逼人的寒芒,在黑夜之中,特别令人心寒。
毒丐施善真内心一寒,但仍强自镇定,撑身坐起,挥袖一抹嘴上血迹,撇嘴笑道:“姓燕的,老要饭的先已说过内伤甚重,决不会还手,有种你就下手。”
薄薄的剑尖,缓缓抵在毒丐施善真额角上,燕少玉的头微微斜倾着,那两支黑白分明的星眸,本是令人心爱的,但此时确充满冷冽的光芒,他冷森森的道:“施善真,你想这当年我父被围困之前是什么情形吗?那时,在场想取他性命的人,却不只一个。”左腕微微向前一送,毒丐施善真额上已冒出了鲜血。
生命的诱惑力,也许太大了,毒丐施善真已失去了往日的尊严,颤声道:“燕……燕少玉,老要饭的承认当年错了,但是,人……人非圣贤,孰……孰能无……错?”
燕少玉星目仍是那么阴森,毫无感情的笑道:“但——是,尊驾不该错在我——燕家的事上。”左手突然向下一划,只听毒丐施善真一声惨号,滚倒地上,自额上,过右目,他脸上多了一条其深见骨,长达半只的血槽,血与目中黑水,流满脸上,一片模糊。
浮沙堡的人,个个颤抖着扭过头去,浮沙堡主余时盛,虽然盯着现场,神情却是恐怖无比。
没有一丝表情,燕少玉猛上一步踏住毒丐施善真的胸口,右手死剑连扬,血光随着剑影冒出,惨号却在血光中扬起,由凄厉,而嘶哑直到漠然无声,毒丐施善真早已面目全非地,绝命石屋中了。
门口飘进拔山神牛刚,他环眼向四周一扫,见地上仅只毒丐施善真一个尸体,迷惑的问道:“帮主,你杀了半天,只杀了一个?”
浮沙堡主余时盛沉重的道:“老夫却觉得比杀千万人更可怕。”
此时,外面又进来盲圣、邪哑,他俩一见地上只有鬼殿三殿主和毒丐施善真两个尸体,也是微微一怔,但没有问话。
燕少玉深深呼出一口气,好似减轻了内心不少负担。拍回凤环,缓慢的转过身来,道:“那边的人可清理光了?”
盲圣略一沉思,方想开口,拔山神牛刚已抢先道:“他娘的,只来了十几个不中用的龟孙子,那里招打,早就死光了,俺只道这里还有热闹,却不想也是冷清清的。”
燕少玉冷冷的点点头,道:“我们走吧!”
浮沙堡主余时盛突然接口道:“燕少玉你不封闭这秘道吗?”
燕少玉淡然的道:“浮沙堡是你所建,有多少秘道燕某不知道,假使你认为值得逃走,燕某并不阻止。”
话罢举步欲行。
余时盛沉叹一声,道:“此处没有卧具,老夫可否另选一处居住。”
燕少玉没有止步,闻声冷冷的道:“当下燕某并未决定你居住何处,现在仍是如此。”
说着已走出门外。
拔山神牛刚紧随身后,盲圣、邪哑其次,盲圣回头道:“余时盛你再选最好一处能睡有吃的地方别老是找我们帮主替你打算。”
话落转身出屋而去。
浮沙堡主余时盛看看妻儿,沉重的叹口气道:“我们到东侧偏房中去居住吧!唉!老夫本以为连累你们受苦了,却没想到一个剑下亡魂,会受到这般优厚的待遇。”
他夫人上前温言劝道:“贱妾早就劝你要回头了,你总不听,但愿此事能改变你的主意。”
余时盛苦笑道:“老夫此时正羡慕那些自食其力的农人,咱们收拾收拾,到那边去吧!”
燕少玉回到大厅,东海岛主姬天雄与夫人百凤女,玄真羽士云天羽已等候在那里了,燕少玉一进厅便问道:“伯伯,后院可有敌人侵入?”
东海岛主姬天雄笑道:“鬼殿八殿主来过,但却壮志未酬身先死了。”
燕少玉笑道:“是死在伯伯的绝学之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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