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哥哥不接酒葫芦,只是一脸焦急地看着桑刀儿:“刀子,快走,快走。”桑刀儿摇摇头:“欠你们的赔不了,陪你们坐牢吧!”鹿银弦的哥哥急了:“刀子,你发什么傻?这是要掉脑袋的!快走,快。”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有什么了不起的。”桑刀儿满不在乎。
鹿银弦斜瞟着他:“想拿脑袋赔我们,你一个脑袋赔两个,打得好算盘啊!”
“我呸。”桑刀儿猛呸一口,“赔什么赔,我欠你什么了?”四目对视,两人蓦地里齐声大笑,鹿银弦点点头:“你这桑赖皮,行,以前的一笔勾销,大伙儿结伴上路吧!”
“你才是个赖皮呢。喂,小口些喝行不行,给我。”桑刀儿伸手去抢酒葫芦,鹿银弦急忙往边上一闪,仰头就灌。桑刀儿急了,猛扑上去,两人扭做一团。鹿银弦的哥哥急得在一边猛跺脚:“神经病啊你们。”
事情最后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吴不赊看了也自好笑,却闻脚步声杂沓,一队衙役闯了进来,大约有十来个人,手中都拿着兵器,有两人手里还端着短弩。衙役们涌到牢门口,其中一个都头模样的往牢里一看,叫道:“重犯还在,锁门。”
一个衙役叫道:“都头,牢里多了个人。”那都头大怒:“我看见了,你以为我是瞎子啊!先锁门,看住了,大队来了再拿人。”
这到是个稳妥的做法。吴不赊暗暗点头。众衙役进来时,他便已闪身后退,这时众衙役挤在牢门前,他反而退到了最后面,也没人注意他。谁来注意一只猫啊。
那都头要等到大队衙役来,吴不赊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悄无声息地纵身而起,跳上最后面一个衙役的肩头,手爪在那衙役后脑一拍,那衙役眼前一黑,往前便倒。吴不赊一爪拍过,早已跳到另一个衙役的肩头,依样画葫芦。
吴不赊身法如电,连环跳跃,几乎只是一眨眼,十几个衙役全被他拍翻在地,都没人来得及叫一声。牢中的鹿银弦一眼看到吴不赊,“腾”地跳起来:“恩公,又是你。”
吴不赊一点头,却并不化出人身,道:“叫桑刀儿给你们开锁,我们走。”
看到鹿银弦叫一只猫“恩公”,这只猫还口吐人言,桑刀儿呆了一下,随即醒悟过来,应道:“是。”急忙给鹿银弦兄弟开锁,他颇具急变之才,这一声,意思是奉吴不赊之令给鹿银弦兄弟开锁,鹿家兄弟不必领他的情。事实上有了吴不赊的话,鹿银弦也不会再犟。
开了锁,吴不赊当先出了大牢,鹿家兄弟随手就把衙役的短弩操在了手里,不过衙门里值班的可能就是那十几个衙役,外面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人。
眼见没有危险,鹿银弦道:“恩公稍待,我兄弟俩的弓乃是祖传,且容我去取回来。”说完去衙门里取回了兄弟俩的弓,扔了短弩,翻出衙门。吴不赊引着三人回到自己宅子里,象斧还没睡,一眼看到鹿银弦,哈哈一笑:“你这小子。”再一眼看到桑刀儿,脸色又一变,“你这小毛毛虫怎么也来了?啊,我知道,你也被抓住了,也是我家公子救出来的。”
“反正你这大狗熊抓不住我。”桑刀儿嘴角一翘,一脸不屑。这神情立马激起了象斧的怒火,狂叫道:“那就来试试。”张开巨爪就要来抓桑刀儿。
“住手。”吴不赊这时已化回人身,狠狠瞪他一眼。
见吴不赊有些生气的样子,象斧不敢再动,只是气鼓鼓地瞪着桑刀儿。桑刀儿全不怕他,也挑衅地瞪着他。吴不赊哭笑不得,这两人还真是天生的冤家对头。
鹿银弦扑通拜倒,道:“恩公不但两次救了我,还救了我哥哥,我兄弟两无以为报,情愿一生为奴,替恩公牵马坠蹬。恩公旦有所命,水里火里,万死不辞。”他哥哥也一同拜倒。桑刀儿略一犹豫,也跟着拜倒,道:“他二人若死了,我也跟着死了,公子救了他们,也救了我,桑刀儿这条命,从此就是公子的了。”
吴不赊对鹿银弦的箭技早已垂谗欲滴,鹿银弦这话正中他下怀,再搭上个桑刀儿,更是意外之喜,嘴里自然假惺惺地推拒一番。认了主从,吴不赊立刻叫人摆酒,席间问道:“你三个之间好像有点儿恩怨啊,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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