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八角挥手道:“兽兵畏火,此非战之罪,你且到一边。”召狼妩媚过来,道:“狼将军,泥池可准备妥当?”
狼妩媚回道:“已经准备好了。”
牛八角大喜:“好,虎将军、猪将军、象偏将,你三个选两万猪兵、三万狼兵、五百象兵,去阵后泥池中,叫孩儿们把皮毛打湿了,可左进右出,各依队列,不许喧哗拥挤,免为敌军察觉。”
三将领命,调兵自去。吴不赊倒是有些不明白,道:“什么泥池,你的意思,是叫它们打湿皮毛应战吗?”
“是。”牛八角点头,把泥池的事说了。
原来牛八角深知兽兵畏火的天性,一直忧虑管季火攻,偏偏管季好像把这件事给忘了。但牛八角不会相信他真忘了,越不动声色,动起来就越可怕。因此,牛八角暗调狼妩媚在阵后堵死一条小河,调一千猪兵将堤岸上泥土拱进河中,然后往来踩踏,踩成一个稀泥池。兽兵身上沾满稀泥,火箭钉身自熄,这是牛八角想出的应对管季火攻的绝招。
赵军胜了一阵,方阵撤回,不多会儿战鼓擂响,又一个万人方阵出列。
吴不赊奇道:“每次一个万人阵,不痛不痒的,管季玩小孩子把戏吗?”
牛八角冷笑:“管季为人求稳,他不敢全军与我军对战,又不能一仗不打就撤回去,所以一次一个万人队。小打小闹,胜败都无伤大局,对赵王也有交代,同时还练了兵,摸索了与兽兵的战法,可谓是一举数得。不过,他想玩,我却不想跟他玩了。”
这时虎大嘴、猪黑子、象白牙先后回来交令,所有兽兵都已经在泥池中打了滚,身上皮毛尽湿,且已颁下严令,遇火不许后退。先一仗是措手不及,这会儿有了准备,当不会再遇火溃败。
“好。”牛八角牛眼中精光闪烁,“象偏将,你领三百象兵、一万猪兵、两万狼兵在中路,猪前、象中、狼后,先给我冲垮正面的万人阵,然后直冲管季中军,一冲到底,不突穿赵军大阵,不许回头。”
象白牙狂喜领命:“有三万儿郎在手,我必将赵军大阵兜底儿戳穿。”
“猪将军,你领五千猪兵、五千狼兵在左,虎大嘴,你领五千猪兵、五千狼兵在右,左右同时发起进攻,要求是一样的,彻底穿透赵军大阵。”
两将齐声应命。这面急了金毛狮:“那我呢?我干什么?”
牛八角道:“你整备三万狼兵,赵军若败,你率军加入,扩大战果。至于狼将军,余下的兵力皆由你统率,为总预备队。”
金毛狮嘟嘟囔囔应了,倒是狼妩媚应得爽快。吴不赊有些奇怪,狼妩媚虽是母狼,好战之心不在虎狮之下,这一战却如何不甚踊跃?这话当然不能问,只放在心里。他却不知,原来狼妩媚怀孕了,要保胎,所以不积极,牛八角是知道的,因此不安排她冲阵。
那面赵军接连催战,这一边却在调兵遣将,赵军正不耐烦,突闻兽吼连天,这面万兽齐出,象白牙一象当先,迎着场中的方阵便狂冲上去。左右两路,猪黑子、虎大嘴也同时率军冲出。兽兵突然大队出击,场中赵军已知不对,但管季军法严峻,未得军令,不敢擅退,仍是老战法,先放弩,后结阵放火箭。
猪兵都在泥池中打过滚,身上厚厚一层稀泥,稀泥不仅能防火,对强弩也有一定的防御力。赵军这一番弩箭,只伤了不到五百猪兵,随后火箭射上身来,更是不当回事。轰然撞上,猪突、象踩,赵军一道道盾墙犹如一排排枯篱,干脆利落地倒塌。实力对比过于悬殊,不死的赵军魂飞魄散,再无斗志,扭身便跑,却如何跑得过兽,不是被猪兵獠牙撞倒,就是被象踩倒,要不就是被狼兵顺势一扑一咬,一万赵军,旋如春花寂灭。
撞翻赵军万人队,象白牙一声长啸,当先扑向赵军中军;左右两路,猪黑子、虎大嘴早已抢在前面。三路兽兵,如三支巨大的黑箭,射向赵军大营。
兽兵距赵军大营有三千步左右,这边兽兵一动,那面管季看得清楚,军中令旗挥动,大军旋即调动,霎时间,整个赵军大营都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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