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多,乱,咱们一只只手说。牵颜如雪的手,手到牵来。打妖兽的几只手呢,也是只只不落空,几鞭抡下去,门前一空。妖兽嘛,人身都没变全,哪抵得过吴不赊,全给抽翻在地。剩下的就是抓熊秀秀笛子的手,这只却落了空。熊秀秀身子一闪,闪到了一边,笛子凑到嘴边,又吹了起来。
吴不赊是早就清醒了的,笛音一断,能及时凝聚功力,但颜如雪几个心神迷醉,笛音虽断了,却仍是痴痴迷迷,一时难以清醒。熊秀秀笛音再吹起来,颜如雪立刻又陷了进去,反是要挣开吴不赊的手,而吴不赊心神为笛音干扰,又无法全力运功了。
当然,笛音中断那一刻还是给了他极大的好处,先前最多能运三分功,这时有将近五分,至少可以多变一只手出来,一面打鼓,一面还可以多一只手牵着颜如雪。
先前熊秀秀带颜如雪来庄子里,吴不赊就看出来,熊秀秀功力不是很高,刚才看她闪避的身法,虽然灵活,也不见奇处。这时吴不赊就有两个选择,一是全力扑杀熊秀秀,他虽只能运起五分功力,对付熊秀秀估计也绝不成问题;一是借鼓音干扰熊秀秀,尽量减低熊秀秀笛音威力的同时,带了颜如雪快速退出庄去,等脱离了熊秀秀笛音的控制,让颜如雪清醒过来,再进庄找回场子。
第一个选择,或可当场扑杀熊秀秀,但颜如雪在痴迷中,自保之力太弱,万一不慎,伤了颜如雪,可就没地方哭去。
第二个选择虽暂时示弱忍一时之气,颜如雪的安全却能够保证。
只是稍微一想,吴不赊便有了决定,相对于颜如雪的安全,其他一切都不重要。面子,嘿嘿,奸商从来不知面子为何物,至于驼玉儿落到了熊秀秀手里,那更不在吴不赊考虑之列。
吴不赊一手扣住颜如雪脉门,另两手擂鼓,带了颜如雪疾往外退。熊秀秀心机灵醒,立刻看出了吴不赊的本意,知道若让吴不赊脱出笛音控制,颜如雪清醒过来,到时两人联手,即便只能发挥出一半的功力,也足可要她的命,因此亦步亦趋,竟是边吹笛边跟了上来。她身边的丫环同时发声作啸,顿时便闻脚步声四起,她庄中养有成百妖兽精怪,得讯便四面围杀上来。
吴不赊出了厅,眼见熊秀秀紧跟不舍,四面又有妖兽妖怪现身,其中很有几个端着弩的,一时大是惊怒,他以五成功力,想带着颜如雪疾飞脱身是不可能的,而百威鼓的鼓音虽能对熊秀秀的笛音起一定的干扰作用,用处却是不大,反倒是那些听到鼓声的妖兽个个热血激昂,不顾一切地扑了上来。
眼见百威鼓作用不大,妖兽众多,要脱身必得另想主意,吴不赊脑子转得飞快,突地就想到了吹牛袋,心念急转:“不知吹牛袋会不会受笛音的影响。”急把吹牛袋掏出来,道:“袋兄,能吹牛不?”
吹牛袋倒奇怪了:“主人为什么这么问?”
“你心神不受那笛音影响吗?”
吹牛袋大笑,笑声嗡嗡:“我是大嘴蛤蟆呢,对蛤蟆吹笛,与对牛弹琴,有区别吗?”
吴不赊大喜,去熊秀秀身上一瞟,熊秀秀一身裙装,功力高,又是太阳天,穿得不多,能看得出来,外面裙子,里面就是肚兜小裤,再无衣着。
他恼恨熊秀秀心机阴沉,想要她出个丑,道:“袋兄,对这吹笛的女子吹,尽力一口,若能把她身上衣服吹掉,回去咱们大干三坛!”
“好咧。”有酒喝,吹牛袋精神百倍,往前一飘,飞近一丈,离着熊秀秀约摸还有三丈左右,忽地往下一栽,紧贴地面,斜着嘴,对准熊秀秀裙底,尽力一口气吹去。
熊秀秀并不知道吹牛袋是什么东西,虽然知道必是宝物,却也不惧,只是微微留了神。这也是不得已,吴不赊的百威鼓虽然没有打出十足的威力,却给了她心神极大的震动,她必须分出一部分心神来抵抗鼓声。吴不赊先前变出七八只手的玄术也让她惊惧,也要分出一部分心神提防,哪还能全神贯注来注意吹牛袋。
吹牛袋吸气,张嘴。熊秀秀眼光转过来,盯着它的嘴。在熊秀秀的猜想中,吹牛袋嘴里可能会喷出毒烟、飞剑、金丹之类的东西,没想到,吹牛袋吹出的就是一股风,一股强大到不可思议的风。只听“呜”的一声响,强风起处,熊秀秀身子飘摇欲飞。她大吃一惊,下意识地拿桩用力,却忽觉身下的裙子往上翻,立知不妙,急忙伸手去按。哪里还来得及,裙子忽地一下翻了起来,以一种无可阻挡之势往上狂扯,速度之快,熊秀秀根本来不及反应,裙子脱离腰带,连着上身的衫子往上疾飞,霎时间便离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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