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上三族和下五族人,城中基本上便是花马族人了,也有少量的黑马、白马等四族人,总之是天马族人,一个祖宗下的种,都是自己人。阖城欢腾!吴不赊下令打开府库,放粮招兵,得勇士五千人。吴不赊把这五千人编入天马军中,设一万户,以花逐天为万夫长,即日操练。别说只练一日半日,哪怕就是一个时辰,只要明了军纪,各归营伍,进退有序,战力便可成倍提高。同时派出斥候,打探虎啸风的动静。
虎啸风虽然亲率大军平叛,走得却不急。救兵如救火,他这个不是救兵,只是平叛的兵,一天也就走了两百多里。第二天一早拔营,晌午时分,花马城中的败兵赶上来禀报,城中发生剧变。虎啸风闻报惊怒交集,下令大军立即掉头,火速赶回花马城,这会儿才是急如星火了。他是镇守使,丢了城,那是要掉脑袋的,更何况城里还有他的家人。他却不知,他和所有上三族军官的家人都已被下五族降俘打成了肉泥。报信的是防卫镇守使府的几个上三族兵,后来降俘打杀上三族家眷的事,他们不知道。至于那三千降俘,肯定不会来给虎啸风报信。
骑兵快,两百多里,真个跑起来,不过一两个时辰的事。吴不赊得报,出城二十里迎战。九千天马军,编为九个营,左翼三个营,右翼三个营,中间三个营。吴不赊一挥手:“不要战阵,不要战法,有进无退,杀!”
“杀!”花逐天拔刀出鞘,当先杀了出去,两眼血红,霎时兽化。身后九千勇士狂呼乱叫,如决堤之水,狂泻而下。
吴不赊自己却没有动,他喜欢找一些刺激、有挑战性的事来玩,仅仅冲锋陷阵,没什么意思,不就是砍人吗?血糊糊的,有什么好玩?一刀又一刀,单调。
小四儿做了他的亲卫队长,带着一百亲卫跃跃欲试。吴不赊不动,他也只有忍着,满脸的失望。
虎啸风手中有一万大军,其中两千上三族兵,八千下五族杂兵。人数比天马军还要多一千,战力也不弱,真若两军对圆了,天马军即便能胜,也必定损失惨重。但虎啸风这会儿心急赶路,一万大军拉成了一条长蛇,两千上三族兵在前,八千杂兵蜿蜒在后,根本来不及组阵。另一个要命的是,急赶了两百多里,已是人困马乏,吴不赊这么不管不顾地迎头一棒,正打在虎啸风的软肋上。
虎啸风能做到一城镇守使,倒也不是草包。吴不赊大军一发动,他立知不对,却也不惧,此时或避或退,都不是良策,不如迎头对攻,各凭勇气。两千上三族兵在前,几千乱哄哄的暴民,还不是一冲就散。他即刻下令:“冲上去,冲散他们。吹号,让后军跟上来,两面包抄,一个也不要放过。”
他信心十足,两千上三族兵也和他们的主将一样,嗷嗷叫着往上冲,但一接战,才发现坏了。敌人的刀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么软弱,自己的刀却又没有自信中的那么锋利。在天马军怒潮般的冲击下,两千上三族兵霎时就给冲散了。至于后面的杂兵更是不堪,一接锋就放了鸭子。八千只鸭子,可也够天马军捉的。
上三族兵战意顽强,虽被冲散,仍各自为战,但在千军万马的大战场上,没有组织的散兵,哪怕个人武技再高、战意再强,也起不了什么作用,点点星火,很快被扑灭。小半个时辰,战斗结束,两千上三族兵,千余战死,受伤被俘的还有七八百,中间包括虎啸风,还有那个倒霉的虎勾鼻。
正如吴不赊所料,撕耳之痛、狗叫之辱,让虎勾鼻恨到极点,也顾不得耳朵上的伤了,跟着虎啸风就来报仇。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仇没报成,自己又落在了吴不赊手里。一成了战俘,他心里可就琢磨开了:是不是再学一次狗叫,保下狗命呢?他还犹豫呢,上次学狗叫,周围没有自己人,学狗叫也不丢人,这次被俘的可有好几百人,若学狗叫,这么多人听到了,以后还怎么见人?不过反过来又想,学狗叫才能活命,能活下来的,就都是学了狗叫的,大家彼此彼此,白狗哥莫笑黑狗哥。一时想通,心胸大开,古话说,朝闻道,夕死可矣,他以前不明白,这会儿突然就感悟到了那种心境,一时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只等着吴不赊现身。失望的是,吴不赊却根本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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