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辛斗南的中原镖局近日来怪事迭生,赵四公子又无缘无故牵涉其中,其中碓然大有古怪,说不定连新任盟主楚十力也有问题。再说,赵四公子适才在镖局诅出来的故事也是荒诞不经,虽以人情。说不定他们真的是合谋作反,也未可知。总之,我十三镖盟决计不能牵涉人此案之内,须得想个法子,与中原镖局撇清关系才好。”
屈万里心道:“我与剑凤一起,此事迟早给朝廷发觉,想来这天下总捕头之位也坐不了多久。说不稳当,一回到衙门,王冲天见着他父母的半死不活的模样,立时便跟我掀桌子动手。为免夜长梦多,须得先杀掉赵四这小子才说。”遂喝道:“皇上有命,赵四是头号钦犯,捉拿都格杀勿论,首级献回中央。高平,动手!”他这句话却是说给王冲天听的。
那名叫高平的壮年捕头心想:由自己亲手割下头号钦犯的首级,岂不等于捡了一个大便宜,平白领功?喜道:“小人遵命!”
此时王冲天心下已是盘算定当:“中原镖局谋反,虽对十三镖盟声誉大损,却也及不上让人知悉我袖手不救老辛。此事若传了出去,恐怕其余十一家镖局会认为我不够江湖道义,心生离心,那便更为不妙。待会须得与屈大人说个清楚,我不插手辛斗南这件案子,他也不能将今日我在现场之事宣扬出去。好,便是这样办。”
高平挥动单刀,便往赵四公子的脖子砍了下去。
赵四公子闭目待死,心里暗叹:“想不到我赵四风流,不死于花丛堆内,却死于宵小之手,真是死得不值。”
王冲天与赵四公子交手一招,很是佩服他的轻功,眼看赵四公子命毙眼前,心下不禁唏嘘,却是无可奈何。
刀锋砍到一半,突然半空一把声音叫道:“刀下留人!”
高平立刻硬生生止住刀势,不敢再砍下去。
屈万里心道:“好蠢的家伙!人家叫你刀下留人你便刀下留人,人家叫你抹脖子你岂不是立刻便把头颅放下来?”
场中诸人同时向发声之处望去,只见那儿站着一名青年,身穿正一品官服,笑嘻嘻的,可不正是张三?
屈万里知道张三救驾有功,又能言会道,甚得圣上欢心,是以只以新科武状元之身,即可接替东方无情,出掌东厂锦衣卫总管,是正一品的官职,比自己还要高上半级,圣眷之宠,本朝未见。
屈万至心道:“这厮突然到来,不知有何阴谋。无论如何,总得首先杀掉赵四再说!”
从身旁捕头抢过一柄单刀,迎头便往赵四公子砍下。
忽觉背后一道尖锐劲风袭来,奇快无比,顾不得杀掉赵四公子,急忙躲闪,打了三记筋斗,好不狼狈,方才逃出背后这一击,但已吓出一身冷汗。
张三轻摇摺扇,笑道:“屈总捕,刚才本官说了住手,你为什么不听话?”
王冲天见到张三适才长剑一记偷袭,不禁动容”这青年人武功好高!瞧他年纪轻轻,已是正一品的大官,莫非他便是张三?”
十三镖盟在京城有专人定时将邸报抄下,飞马送往金汤堡总坛,是以张三夺得今科武状元、履新锦衣卫总管虽然不及一月,王冲天便已听过他的大名。
屈万里怒道:“张总管,你虽是官高我半级,然而东厂与总捕房各不相属,我只管办我的案子,你凭什么横加阻挠?”
张三一笑,从怀中揣出一卷黄纸,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屈万里涉嫌私通公孙英雄,阴谋叛逆,着令即时革职,拿回朝廷查问。御赐东厂总管张三尚方宝剑,代朕捉拿屈万里,沿途官员任听差遗,不得有误。钦此。”
屈万里脸如死灰,强道:“张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捏造圣旨!”
张三笑道:“这篇圣旨写得如此拙劣,除了司礼大监王老胖子写的还有谁?我张总管文武全才,虽是武状元出身,还打算参加下一科文状元殿试。要是捏造圣旨,也焉会写出这等狗屁文章?屈钦犯兄,你可别血口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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