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毅四人,则对宇老夫人投以敬佩和孺慕之情。
宇华心则喜孜孜的偷偷笑着。
“老太,这不大好。非我族类,即其心必诛。更何况敌我阵营,壁垒分明──”
“耶…说这什么话来的?老身说了算。谁有意见,便觅我来,老身自不惧他。老身天日有限,岂会怕江湖是非不分的声浪!都这把年纪了,一切转眼成空的道理,又怎会看不破?”
“不,老太之于一心,是顶重要。我不能让老身您晚年还落了个身败名裂──”
“去去去!老身都不着意了,怎地你堂堂男子,还这生婆妈?!”
天纵横听得一楞。他可有好些时候没给人这么“扎实”的骂了。他想了想,忽而一笑,“是。老太教训得好。人生成败,不过如是。一心还自许着这一生,亦经历过不少的风折波荡,早合是云淡风轻。却不想,犹远远不及老太的阔度胸襟。”
宇老夫人这倒笑了。层层绉痕底,闪着某种旧时──只于记忆间──温润光泽。
天纵横则朗朗而笑。海阔天青似的。
宇凌心虽也笑。可这笑,是释然中带着点忧重。
宇老夫人摆摆手,“说这莫多的话,有些累倦,老身想去休憩。”
宇凌心道:“让凌心扶娘入内。”
“罢!传心来则可。凌心还是将眼前事处理处理。”
“是,娘。”
宇传心走上前,接过宇老夫人。
“你们俩都随我来!”宇老夫人走了几步,想到什么,说着。
宇华心立即嘟起嘴,娇声喊:“娘,一心哥好不容易回来了。人家想──”
“人是你的,就是你的。紧缠着,有什么味儿?还不来!”
宇华心只得听了。走时,硬是瞧了天纵横一眼,像是说:你可别溜了!
然后,宇老夫人又说道:“是别人的,就不是你的。何况──哎,你早早忘罢…”
这话也不知对谁说来的。但却见宇晓心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也随着去了。
“老太,慢走。”
宇老夫人点点头,蹒跚的身姿,逐渐走远。
宇老夫人走没多久──
另一边,宇天伶和朱殿则走了出来。
一旁还有魂飞魄散、直若木偶的朱文国。
朱大管、朱友、朱基也随侍在旁。
宇天伶款款摆摆而至。她全身裹入雪白的貂衣、帽内。她一到,便直直的往某个人走去。但中途,她停了下来。原先忿极的视线,忽然一滞,瞅往天纵横。深深的疑惑,蔓延着。然后,她懂得什么似的,“你是──‘魔天纵横’?”
天纵横听出言语里的某种倾向。他笑了,“某的确是。”
宇天伶瞪看着天纵横,有好一会儿,像是永不结束,“你不问我?”
“问?问什么?”
“问我是谁。”
天纵横笑了──黑暗笼据光明──高深莫测,“你是谁,又有何差别?”
宇天伶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地瞅着天纵横,半晌,“当然有差别。因为,我或者就是抢走你挚爱之人的罪魁祸首──想你‘魔天纵横’一生纵横无敌,却料不到竟得不到你最爱的人,你又焉能不恨我?我是谁,又怎么可能没有差别?”
天纵横的笑意,飘忽至极,“噢…某的挚爱?是谁?你真的──抢走了么?”
宇天伶森森地注视天纵横。彷佛要挖掘出什么似的看着。
“娘子!”宇凌心说话了。
宇天伶带点得意──有着十足的惨胜意味──瞥了天纵横一眼,再莲步荡漾地走至宇凌心跟前,轻声细语的说:“相公,听说方才你和[惊天之乱]发生剧战?身体可有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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