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一青两手反方向一拧枪把,惊天螺旋状钻出。
一股锋锐,往足心刺来。易古寒一声怪啸,凌空大风车转似飞开。
两人分别落定。
易古寒翘起他的食指,“好!识小子好样的。老子跟你对上了。”
识一青不言不语。
易古寒满脸绉褶般皱纹,闪现异常光耀──彷佛青春──瞬间的回归。“小弟变老子。
嘿、嘿…老子开打的时候,是六亲不认。过足瘾最重要。老子一天只挑一个人打。今天便轮着你。你识小子运气可真好。再来罢!”说完,人又扑出去。
月心瞳静静的──像一圆月崩解般──走向云飘。
云飘迎出。
两人间气氛,异常凝重。
“为何冷落瞳儿?”月心瞳好直接的问。
这一问,揭开云飘面庞飘忽不定的缈然。飘苦笑,摇头。
“苦笑是什么意思?摇头又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说个明白。”咄咄逼人。
面对月心瞳近乎质询的疑问,云飘还以一个透明微笑。
像是梦走到尽头、悲伤痛到尽头、爱恋滑到尽头的透-明-之-微-笑。
一切都空荡荡。
月心瞳心碎。
云飘无奈。
“什么时候──开始的?开始你和瞳儿的终结?”
云飘摇摇头。
“你有别的更欢喜的女子?”
云飘眼底浮开荒谬已极的神采。
月心瞳懂。“瞳儿想,也是。你怎么可能!?”
云飘眸里有欣然之笑。
“是否嫌瞳儿太爱干涉你,让你都没有自由?”
彷佛默认。云飘的沉静,异常尖锐刺痛[香魂]之心。
“你打算就这么一直沉默下去?这算什么?是你的忏悔?还是,你的莫可奈何?或者,是你的抱歉?到底是什么?你说啊、你说啊…我们之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月心瞳有些激动。
云飘静静看着月心瞳,良久。才说道:“也许不是我们──之间的问题。”
“不是我们之间?那么是什么?”
“是我。是云飘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
云以梦游般的神情,注视月心瞳。
月只觉自己像被一片苍空之云,给吸了魂去。
“我是这么想的。也许──也许,我跟师哥不同。师兄懂得轻盈来自于沉重的道理。我亦懂。然而,我不能选择这样的路。我想要更轻盈的生命。更轻盈。像是空气,漂浮、漂浮、漂浮。师兄说,‘人就是要活在追寻之中’,可是我不想。我-不-想-活-在-追-寻-之-中。即算每个人来到尘世,定赋有该追寻和等待的某些目的──即算如此,云飘亦不想从于宿命。我想变得轻盈、更轻盈的。说什么追寻,对云飘来说,实在太过沉重。我只想自由的寂寞的孤独的过着自己的日子。最自由的寂寞的孤独的──轻盈。”
月心瞳蓦然沦陷。月感到自己正以高速,从高空坠下。惊雁之失。
“我明白自己不想给什么──不管是责任抑或爱恋甚至是梦更遑论宿命──绑住。不想!我只想简简单单流过自己的生命之程。这才是我要的。云飘就是这样子的人。师兄说‘人是没有羽翼的’。正因为人没有羽翼,所以飞翔的本能,早便断绝。我却这么想,或者人本来真有羽翼。只是自甘于断-翼。人并非被折-翼。而是自愿断-翼。唯有失去于青空翱翔的可能,人才会知道飞翔的可贵。也或者飞翔好疲惫。我渐渐地这样思考关于人的羽翼──人是不愿飞翔的──”
“因此──你不愿追寻!”
“对。我不想追寻。同样的,也不想等待。我不害怕失去。因为没有什么好失去。我亦不害怕拥有。因为拥有自己,就是什么都拥有了。我是这个世上的贫穷者,也是富裕者。这样飘已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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