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空满天的烟-花──
银色的烟-花。
铁毅那双冷然的眉,遽尔挑起。
宇凌心的眼光,忽然亦幽旋起来。
七人之剑阵──[七封零雨]这下却是落了个风雨凄零。七名“剑少”的剑,让隐于枪锋之间的凝劲,悉数震个粉碎。他们明白人家已手下容情,自也不好再纠缠,便待退下,好由别人来接手应付。
六名“剑英”,走将出来,排成一个六角,围住那人。
那人的声音,传来:“快叫宇凌心出来!我不愿伤及无辜!”
“剑英”们听得脸上神情俱是一沉。杀机的沉。像是星光沉进夜色之际的决然。
──[六道人寰阵]!
那人一声厉嘶:“宇──凌──心──”
“好大的恨意。”铁意不自禁,震道。
宇凌心点头,“二弟慢来。大哥先走一步。”人一闪,已在十几公尺外。
猛然的,枪啸了!
狂-啸-之-枪!
只余下一点残辉的光日,完全地被葬没于无俦的枪势底。
一瞬间,天地变得光白。
银辉的最极致!
杀意迅速的攀升中。
铁毅、梦幽音亦知不妙。显然来人已妄动杀机。
远处传来宇凌心话语,“住手,识兄!宇某人便来会一会你的[惊天枪决绝]!”
居然是──他!
枪是──惊天!
人是──[惊天之乱]!
是“乱”!
来人赫然便是《侠帖》中列名的“乱”!
[惊天之乱]──
识一青。
“哈哈哈…叶太涛叶太涛,某早便说过你的[血夜大法],终必会是你的大患。果不其然呀!”天纵横孤然至矣…彷佛苍生在其之下,任他傲情摆布──棋局之生之殁,俱是由他。
[魔-月]和血-夜一经撞实,高下立判!
天纵横不过是身子微微一震。
至于叶太涛,可就惨极。这一击让他差点没将体内的血,悉尽呕出。形相极惨。
天纵横得势不饶人,“依某看,你仅能发出一次血-夜。这回之后,不论是败是胜,还你总是无关了。”看他四平八稳的立着,彷佛可以这么样一直站到永恒的尽头──直若是天地的显像体。
而叶太涛却是歪歪斜斜,支立不住。
“无谓让你这等苦撑。便让你受死于某的[魔-空]下罢!”天纵横敲响丧钟。
叶太涛的丧钟!
然则,[夜枭]叶太涛再怎么说,毕竟都是【魔之宗】除了“魔天纵横”的当代强者。
他又怎就甘于如斯!或而,的确天纵横所言不差。他叶太涛这一式之后,便再无可能生还。
但他还是不得不拼。只要能够击毙[魔],甚至连神魂尽销、永世不得超生,他亦都不惧。
叶太涛深深、深深的吸口气。血-夜重新凝聚──但已不复先前那浓酬暗红的模样。而只是稀稀薄薄的一膜血色罢了。看来,他真是气数已尽!
而天纵横却还是魔机盎然。杀气像是春风一样抚慰着大地。诡异的违和感!
──[魔-空]。
蓦然而然,天纵横忽地腾空了。
并不是他运劲,以起身跃跳。
而是因为他“轻了”。
浮升式的“轻了”。
像是空气注满体内,而轻然漂浮。
形体犹在。内里已非。
魔-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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