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妮子疑神疑鬼地四下溜一眼,只觉得心里直发毛。
小混对她的话宛若未闻,只管抓着小刀的手问:“老哥,我记得你以前的师父,现在的爹说过,杜云亭他老子是剑圣的徒弟,宫老头死后他才接掌正义盟,是不是这么回事?”
“没错。”小刀奇怪道:“你怎么突然提起这档子事?”
小混径自追问道:“听你们说,仁义山庄所住之人,除了宫家老少,尚有九大门派手下,难道宫老头的徒弟没和他师父住一起?否则他何以逃过一劫没有被杀?”
丁仔抢着说道:“这件事我知道,杜松蒲是因为刚好在血案发生的前一天,带着他生病的儿子,就是刚才要请咱们吃饭的杜大少,到洛阳去看病,所以幸免于难。杜松蒲的寡母和妻子、女儿三人,那一夜全部呜呼哀哉!”
“原来如此!”小混高涨的兴致,一下子又跌落谷底。
小刀拍拍他的肩头,语深意重道:“小混,你故然想解开宫家血案之谜,但是不要因为个人的偏见,反将路子走岔,以免误会好人。”
丁仔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以为是杜松蒲搞鬼?不可能的啦,别说他是剑圣最依重和信赖的徒弟,谁会那么狠心,牺牲自己亲人的性命以达目的,那岂不是和禽兽无异!”
小混搔搔发髻,自言自语道:“说的也是,看来,我是受了那家伙的刺激,想错路头了。”
小妮子消遣道:“你呀!不是受了刺激,我看是打结还差不多。”
小混不以为然道:“女人,你懂什么?这是男性的直觉。”
小妮子顿时发泼,嗔道:“死混混,你说什么!”话未落,粉拳已出。
小混嘻嘻一笑,轻松躲开这妮子恶狠狠地一捶,趁机赏她一记久未行矣地响吻后,闪身掠向门口,呵呵笑道:“众将官,本帮既然有了进帐,就该出去拉风一下,快快随我花差呀花差去也!”
小妮子对这混混真是爱时甜蜜蜜,恨时牙痒痒,却又奈何不了他,只好自我安慰道:
“死混混,下次你小心点,我绝饶不了你。”
小刀正尾随而行,闻言朗笑道:“我说妮子,天知道你这句话已经讲过多少遍了,不算新鲜喽!”
丁仔接口道:“反正她只是随便说说,咱们勉为其难地随便听听就算了,管它新不新鲜,又不是吃海产。”
小妮子嘟起小嘴,嘤咛地跺脚而去,这种情形小刀他们也是看多了,不算新鲜喽!
深秋的时节,空中已微现寒冬将临的料峭。
长江口外,因受季风吹拂,整日白浪滔天的海面,难得有个风和日丽的好晴天,此时显得格外地平静。
碧波万顷的海上,一艘罕见的超大型三桅帆船,无视于附近海面过往舟子所投注的惊羡,静静地泊息着。
那巨大如鲸的船身,略显慵懒地随着波浪缓地上下有致的微然起伏。
不消说,这艘正是依小混指示所造,新近完成,命名为风神号的超级达洋巨轮。
天气,是恁般地晴朗明静,然而,风神号里却热闹万分。
难以尽数的船员,正为这艘巨轮的首航奔走忙碌,簇新鲜亮的船甲板上,虽是人来人往,却因船中个自职有所司,丝毫不见拥挤杂沓。
尽管这些船员们,每人所司之职不尽相同,可是在他们的脸上,全都挂着同样兴奋的表情。
毕竟,能够参加如此一艘庞然大船的出航,是每一个船员梦寐以求,而且引以为荣的大事。
狂人帮所属的众将官,以小混为首,正昂然着立于览桥,带着充满兴奋和新鲜的心情,俯视着甲板上各自忙碌的船员。
在小混身旁左侧,站着一名年近五旬,五官深刻,面目黧黑,肌肉纠结的精壮中年大汉。
从这名中年大汉布满风霜的眉宇之间,一看即可知道,他是个惯于长年在海上讨生活的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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