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苦笑道:“兄弟,别小看我戴的这副手镣脚铐,它可是由焦沙混合钢母精炼而成,一般寻常的刀剑还伤不了它。更何况,我身上的功力,乃是被血魂阁主以独门手法‘大魔手’所封禁;除了他之外,只怕天下无人能解。想还我自由,难喽!”
小混咂嘴笑道:“喝!他们可真是怕你跑呀!居然费这么大的功夫制住你,可惜今天遇上的是我,这些小小把戏少爷还不把它放在眼里。”
他拍着胸脯保证道:“一切都看我的,我保证还你自由。管他什么焦钢、熟铁,大魔手、小魔手,通通不是问题!”
少年掩不住满脸惊喜,兴奋问道:“你是说真的?”
小混逗笑道:“不是蒸的,是烤的,太阳烤的!”
他突然弯下身,背起少年,迈开大步便走。
少年怔愕道:“兄弟,你这是干嘛?我自己可以走,怎么能让你背呢?”
小混头也不回的呵笑道:“老兄,你就甭跟我客气啦!你被血魂阁那群杀胚折磨得只剩半条命,现在这副外强中干的空架子,还是全靠我那颗碧玉回生丹撑着,能多休息你就多休息。反正这里离最近的绿洲也不过二十来里而已,很快就到,你就在我背上好生歇着,没啥不好意思的!”
小混自顾自地说着话,全然不知道他背上之人正因为他的体贴,激动的双目微红,隐泛着泪光。
走了几步,小混突然道:“对了,我叫曾能混。‘曾’是曾爷爷那个曾,不是真假的真,你可以叫我小混。老兄你呢?咱们搅和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哩?”
少年闭了闭眼,强忍下激动,低哑道:“小刀,我叫小刀。”
“小刀!咦……?你哪里不舒服吗?怎么我觉得你在发抖,如果你现在就会觉得冷,那太阳下山之后岂不要冻僵了!”
小刀紧了紧攀在小混肩上的手,长吸口气,深沉道:“不,我不冷。小混,大恩不言谢,我记下了!”
小混若有所悟,他淡然一笑,径自放开喉咙,豪迈的唱道:“天苍苍,野茫茫,风吹黄沙驼铃响,大漠好风光!……江长长,湖广广,男儿立志走四方,衣锦好还乡……。”
白热的太阳,在敛去凶猛的威力之后,只留下一轮燃烧的艳红,为广阔的大地挥洒下血也似的胭脂,羞红闪亮的地表。
耀目的金黄沙地,在夕阳下处处是跳动流闪的艳丽色彩。
沙漠便是如此的美,美得凄绝、美得令人屏息,美得令人想愉悦地大叫,也美得令人忍不住想哭!
远方,地平线的彼端,传来隐隐约约的驼铃叮当,恁般轻轻的、柔柔的、悄悄的,乘着微风敲入旅人的心扉,勾起丝丝独立苍茫的凄怆感觉。
成串的驼队贯穿红橙的落日,寻着被遗忘的古老小径,走向神秘的永恒。
几颗半枯的高茎树木,两三丛稀疏矮小的仙人掌,一洼沉淀着淤泥的浑浊水潭,构成沙漠中起死回生的福地——绿洲。
小混和小刀并肩坐在这处有树、有凉荫、还有水的天堂,环抱着膝头,一起默默地欣赏着沙漠的黄昏。
天空正诡谲地变幻着各种颜色,由金黄、橙黄、朱红转成褚紫,一朵彩云飘过,染着夕阳下最后一抹霞光,为自己镶上金边。
终于,太阳完全下山,西侧天际留连地熄去最后的绯红,为夜拉起墨黑的序曲……。
营火已经燃起。
那只倒霉的秃鹰,正架在熊熊的营火上烤着。
“如何?”小混收回思绪,沉静地轻笑道:“准备好重获自由没有?咱们开始吧!”
小刀含笑点头,看着小混解开随身所携的青布包袱,取出一方黑绸长卷,布卷之中,显然是刀剑之类的兵器所属。
小混轻轻拉开黑色绸布,登时,一把墨玉为柄、黑鲨皮鞘,形式古朴稳重的黝黑长刀,出现在二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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