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螓首一侧,纤腰一扭,背对徐雨竹,抬首望明月。
一阵叮冬似珠落玉盘的引子过后,只听她轻启珠喉,如黄莺啭啼,轻声唱道:
“劝君莫惜金缕衣,
劝君须惜少年时,
有花堪折直须折,
莫待无花空折枝。”
声音逐渐扩展开来,吐字清晰圆润,把个徐雨竹听得如醉如痴。
歌声已停,他仍痴痴望着玉珠姑娘的背影,不言不语,似已神游太虚。
贾玉珠轻声道:“小女子唱得不好,只怕污了徐公子尊耳呢!”
徐雨竹这才清醒过来,忘情地大声叫道:“好一个‘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姑娘丽如天人,又精音律,真叫小生疑是月宫嫦娥下凡,不敢仰视了。”
贾德山笑道:“贤侄,你不要过于夸她了,再夸她真要上天了呢。就是现在,老夫也常受她编排呢!”
贾玉珠扭了一阵身子不依道:“爹爹,你就会编排人家,人家可不答应!”
贾德山徐雨竹同时大笑起来。
徐雨竹又将酒斟上,道:“小生已拜倒在玉珠姑娘石榴裙下,今日斗胆向前辈求亲,望前辈俯允才是。”
贾玉珠听他当面求亲,羞得离席逃出亭子间去了。
贾德山叹口气道:“老夫一生,无有亲人在世,只有这一宝贝女儿,倘要分开,实在舍不得呢!但女大当嫁,老夫也不能误了她的青春,有婿如公子,倒也使老夫放得下心。只是老夫一生酷爱珠宝古玩,贤侄若取来‘翡翠秋水瓶’,就当珠儿的聘礼吧。届时,老夫陪送嫁妆有玉盒一对,宝石项圈一对,哎,不必细说了吧,陪嫁总要对得起宝贝女儿才是。”
徐雨竹道:“小侄已下决心,老伯不必多虑,只是小侄出道前,恩师再三叮嘱,要小侄完成老人家心愿,否则不能结亲,还望伯父鼎力相助。
贾德山道:“愚伯巳强令天玄会,飞蛇帮合并为四海门,四海门高手如云,当今武林没有一派能望其项背,这门主虽说由我挂名,不过是暂时的事,再过一年半载,便由贤侄蝉联。那时四海门纵横天下,何愁贤侄恩帅意愿不能实现呢?”
徐雨竹道:“恩师曾言,要让中原武林各大门派凋蔽覆亡,前车之鉴,不要集合黑道英雄东征西讨。一个门派的覆灭,势必激起其他门派的联合意愿,所谓兔死狐悲。若天下门派联盟对付四海门,则鹿死谁手还不可逆料。故此,师尊再三嘱咐,必须以毒攻毒。望老伯助我组成白道同盟,由小侄担任盟主,在小侄号令下,务必会同四海盟设下圈套,将各派高手分批歼灭。只待大功告成,小侄便与令媛退出是非场地,觅处隐居,过那人间天上的富贵生活,岂不美哉?”
贾德山赞道:“贤侄才高八斗满腹经纶,令愚伯钦佩已极,贤侄前途不可限量,来来来,干杯!”
徐雨竹微笑着举起玉怀,一饮而尽。
贾德山放下杯子,道:“令帅与我当年曾有数面之缘,后来各奔东西,彼此不再见面。
令师为何定要毁掉各大门派?其意何在?”
徐雨竹叹口气道:“此事小侄本也不甚明白。恩帅若要复仇,专找仇人便了,为何要与整个中原武林挑战呢?这不是极其麻烦的事么?况且还要树下许多强敌。但小侄不便询问,只能从侧打听。听和总管说、恩师当年横行江湖时,吃过所谓名门正派的亏,所以立下誓言,要把这些名门大派整垮,让他们一蹶不振,至于吃过什么亏,祁总管没有说。”
“贤侄今后有何打算?愚伯能效劳之处定当尽力。”
“迫使各门大派组盟,只要四海门再去垮一两个门派,他们就会这样做的。由于当今各派掌门均惧怕伯父和各位护法尊者,小侄必被推为武林盟主,若事成,功成一半矣!”
“好,那就把婚事定在贤侄当上武林盟主的第二天,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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