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媚又惊又怒,一声尖叫,双拳直捣苏雷胸腹。
苏雷忽然一转身,柳媚扑空,竟然力竭跌倒在地。
苏雷狞笑道:“你死吧,丫头,你巳惹怒了老子!”
“你死吧,苏雷,你已惹怒了大爷!”
忽然冒出一个清朗的声音,完全学着苏雷的声调,调皮而又诙谐。
多么熟悉的声音啊!
她撑起身来,扭头望去。天!是萧笛啊!
不、不是的,是他的魂魄出现了,也许是自己眼花了吧!
她呆了、愣了、惶惑了。
“柳小姐,别来无恙,还记得我这个养马工吗?”萧笛望着她,似笑非笑,眼睛炽热而放肆,看得你脸发烧。
她掐掐自己的眼,莫非在梦中?
苏雷眼也直了:“小子,又遇到你了,上次关在天玄堡,你逃得快啊!要不,早把你剥皮抽筋了!”
萧笛笑道:“那是我运气好,今日你的运气恐怕就不佳了呢!”
苏雷道:“不见得!”
“得”字出口,他已动了手。
他不攻向柳媚身后丈外的萧笛,却远足了掌力去偷袭柳媚,妄想一掌将她劈死。
亏他功臻一流,一生经历了无数斗场。
他这回的算盘打错,因为他的对手不是别的什么人,是须弥怪客(220)萧笛。
他这一掌击了个结结实实。
不过,不是击在姑娘身上。
萧笛的掌和他硬对硬对上了。
“砰!”
一声大震,尘土飞扬,苏雷随尘土飞下坡去了。
柳媚知道不是做梦了。
不,她依然在梦中。
“萧笛,果真是你吗?”她小声地问。
“当然是萧笛啦,小姐的马夫呢!还要我回白鹤别庄养马吗?”
柳媚不管一切了,纵然是山崩地裂、洪水滔滔,她也会不闻不问的。
一声娇呼,她奋力冲过去,扑进了她日思夜想人儿的怀中,大声地、忘情地哭了起来。
多少思念,多少委屈、多少情愫……
全在这一哭中倾述。
农舍里柴火熊熊,萧笛忙着做饭弄菜。
柳媚斜靠在床上,瞧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究竟是一个什么人呢?
他来自何处?出自哪位高人门下?
多么扑实又多么能干啊!
有他在身边,她心里感到十分踏实、安定,任有天大的灾祸,自有他承担。
他象一湾湖泊,她就是一只小舟。
他象一座高山,她就是山上的一棵小树。
她坚信有了他,徐雨竹就会碰到最强硬的对手,四海门就不能为所欲为。
啊,管他是什么人呢,她跟定了他。
她想得出神,不禁喃喃有声:“愿为连根同死之秋草,不作飞空之落花。”
萧笛转回头来问:“大小姐说什么?”
他嘴边挂着常有的笑意,似笑非笑。
柳媚一下红了脸,嗔道:“不要你管!”
萧笛伸了仲舌头,忙活去了。
她“噗哧”一声笑了。
原来,她刚才无意中把李白的词念出来了,幸而他没听真切,要不又要取笑她了。
萧笛终于把饭菜端到方木桌上,柳媚一跃而起,一夜奔波逃命,她饿坏了。
“小姐,山间农舍,没什么好的,将就些吧,只怕小姐锦衣玉食惯了,咽不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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