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面如白玉,凤眼朱唇的白衫儒士,另一个虽也同样穿着一震白衫,模样却奇丑呕人,大麻子,朝天鼻,倒吊眼,尚生着一对八字眉,这两个白衫人站在一起,一个俊俏秀逸,一个恶虬丑陋,看上去,便觉得俊的越俊,丑的越丑了!
两个白衫人的身侧,哈,不是别个,便是夜间吃足了雷一金苦头的“青松山庄”东跨院院主萧光宗!
雷一金皮笑肉不动的一笑,道:“不错,我是雷一金,阁下当然不会是太上老君,玉皇大帝,想必是‘青松山庄’大庄主‘天绝剑’萧斌萧大庄主了?”
那启声发话的老人,果然正是“青松山庄”的大庄主——“天绝剑”萧斌,他不理雷一金的谬诮,寒森森地道:“雷一金,你真是胆大包天!”
雷一金点点头,道:“我承认,要不,还在江湖上混个鸟?”
萧斌干燥无肉的双颊蓦地一抽搐,他重重一哼,怒道:“雷一金,现在我让你满口胡柴,狂妄跋扈,用不了多久,我就叫你锉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
雷一金吃吃一笑,吊儿郎当地道:“只要你老人家有这个办法,萧斌,我便如你的意,反正,嗯,我也活得不耐烦了!”
萧斌一双细长的眼睛闪射出有如火焰般的愤怒光芒,那削薄似刃的嘴唇微微一抿,他又暴烈地道:“雷一金,我问你,石室及地窖里的本派所属,可全是被你杀害的?”
雷一金点点头,道:“萧斌,虽然你那些狗腿子是栽在我手里,但用词方面却须斟酌一下,地点也有修改的必要,那不是地窖,是老姑井地牢,你那些手下是想杀我不成而被我反杀,并非我发了贱先去宰割他们,这一点,你先得弄清楚!”
雷一金在老姑井,除了破去三道兽栏,并未杀伤一人,他承认的目的,他猜想可能是他新朋友贾化所为,贾化为了救他们,狠心地杀害了自己人!
而雷一金又知道贾化可能是“青松山庄”“白玉楼”的楼主,因此,他竟一肩担承了杀人!
萧斌咆哮一声,厉声道:“好个利口小子,不管谁先找谁,地点对与否,我的属下惨遭杀害却是事实,雷一金,这些血债你必得一笔笔地偿还!”
雷一金慢条斯理地道:“我早就说过,我这条命好端端地摆在这里等你来取,唔,人生乏味哪!”
萧斌面色速变,咬牙切齿地道:“雷一金,血债血偿,青松山庄属下不是任人宰割的,你双手染满青松山庄门人的鲜血,身背青松山庄门人的血债,我要你一点一点,一丝一丝地报偿!”
雷一金搓搓手,笑道:“这不是在等着了,嗯?”
萧斌气得五内如焚,七窍生烟,他大吼道:“好狂夫!”
雷一金不愠不火地道:“我是狂夫,你呢?你是老狗才,十足的狗奴才!”
萧斌满口钢牙咬得“喀嘣”作响,睁目竖发地道:“雷一金,别人畏你‘龙图刀’虚名,我姓萧的却不含糊,旧仇新怨,不共戴天,眼前一拼结算了吧!”
雷一金神色突寒,冷厉地道:“少给我来这套把戏,姓萧的,你吹胡子瞪眼吓得住谁?娘的,为了一个女人,竟甘愿作人家的走狗,似你这样的窝囊废,在我雷一金手里已经不知摆平了若干,你表面像人,肚子里却和一头畜牲无异,披着你妈的一张人皮,却净做不是人做的事,见利忘义,替奸妄当帮凶,维护叛逆,出卖同道;见色忘本,欺瞒武林,数典忘祖,你他妈的还在这里人模人样,像条狗似的狂吼狂吠呢。萧斌,你丢人丢到南天门啦!”
雷一金目光如刃,又接着狠狠地道:“‘三元会’魁首桑青,霸占属下的未婚妻,却妄言染指他的姬妾,为了杀人灭口,以叛帮罪判以极刑,是我路见不平,拉了一把,一计不成,再计又生,桑青推着李善痛脚,胁迫他以下三流的龌龊手段诱擒与我有金兰之谊的马大器与晏修成,你这老浑球,不但招揽了这件事,为了一千两黄金,为了一个臭女人,居然妄顾是非,非但听磨他们,凌辱他们,更想藉他们来诱人壳。很好,不管你心肝是黑是红,我便老老实实来了,可惜你毒虫猛兽咬不了我,如今你又大排阵势,意图以众凌寡,想利用你那些不像玩意的手下来吃我。萧斌,你算在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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