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无咎道:“这些人的来意是什么?”
朋盛道:“他们是要来找寻‘盱江三友’的老大李铨,但是,李铨却早在三个月以前离此而去,不在我这儿了。”
“金雷手”熊光炳道:“朋兄,这未免有点奇怪,那顾兰英即是‘盱江三友’的一份子,怎会不知他拜兄的下落却找到你这里来!再说,李铨不与他们的兄弟们在一起,却跑来贵庄做什?”
“鬼见愁”朋盛沉重地道:“我这就说到问题的症结了,‘盱江三友’这三人,原是黑道上的人物,但平素行事作为,倒还中规中举无甚恶迹,三个结义兄弟相处亦佳,情感颇称融洽……但人与人之间所具的忠义诚信不是在乎常可以断测深浅的,却须经过考验才能肯定,也须经过考验方晓虚实,不幸的是,‘盱江三友’这三位拜把子昆仲却未能承受住一次突来的考验。”
公孙无咎较有兴趣的聆听对方的叙述,道:“那是一遭什么样的考验?”
朋盛又叹口气,道:“自古以来,酒色财气最是代表人志,但又何旨不引起人贪?使‘盱江三友’拆伙的原因,便是那个‘财’字……”
“魔刀鬼刃”杨陵道:“如此说来,这笔财富,必是极大的数目了?”
朋盛点点头,道:“不瞒前辈,约莫前辈也听说过距今百年的一个巨盗‘鄱阳王’林五常这个人吧?”
杨陵颔首道:“林五常是南七省的头一霸王巨擘。在当年,他在江南一带水陆上,声威之隆,势力之雄,已不作第二个人想。北京有个一统江山的真皇帝,但在江南一带他却是个二皇上,因为他盘据鄱阳湖,所以大家称他为‘鄱阳王’,朋兄弟,你突然提起这个人,是否因为‘盱江三友’所获得的财运与此人有关?”
朋盛忙道:“一点不错,杨前辈,‘盱江三友’是在有一晚露宿于一个不知名的慌林,无意间在一处崖石隙中发现了一只密封的木盒,那只木盒的质材极佳,且雕刻非常精细,形式奇古,虽然在他们发现时木盒业已附满了泥土青苔,又微见腐蚀,却丝毫不见裂缝,更没有破损处,他们拾获之后,便知道不是近年代的东西,猜测内中必有文章,待他们剥开查看,木盒中竟藏有一卷防腐的涂油羊皮图志——一卷‘鄱阳王’林五常亲手绘制的藏宝图!”
众人倾听着,杨陵以目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朋盛歇了口气,又道:“那卷藏宝图保存得十分完整清晰的,除了略现陈旧泛黄之外,可谓和百年前绘制此图时无差异。
图上,更有林五常向来罕见的铃记‘龙头印’六枚,且有林五常的亲笔留名。另外,还有几句偈语似的言曰:“取之天下,还之天下,来去空空,无牵无卦”笔迹粗豪,与林五常留名的形式完全相同,想是他自己的言白无讹,从而研判,那张图也必然是真的了……”
雷一金忽道:“怎知那是张藏宝图?”
朋盛道:“在图上的一个塔形标记下,有一行小字,那行小字是这样写的:“吾一生财富所聚在于此,金银器皿,财为不义,留赠有缘,广散天下贫苦孤寡,赎吾前愆,减吾罪孽。”
由这行小字看来,可见这张图是林五常毕生劫掠所得的财宝隐藏处所无凝!”
雷一金道:“后来呢?”
朋盛摇摇头,表情沉晦地道:“‘盱江三友’在无意中得到这张藏宝图之后,三个人的情绪激动起来,他们深知林五常当年的威名气势,便也清楚林五常的这批藏宝必然数目可观,幸而得之,不但终生享用不尽,恐怕子子孙孙也得受荫庇,永保丰裕了……
可惜的是,他们多年的感情厚谊,却在一刹那间被猜忌与贪婪激于无形,三个人都想保存这张宝图,却谁也不相信谁。
他们先是争执吵闹,末了终于动武,往日的亲挚,昔旧的关爱,金兰交拜时的誓言,全然化为烟云,幻作泡影。”
杨陵低喟着道:“打有人类开始,便不知发生了多少相似的悲剧。”
朋盛语声悠悠地道:“三个人在互相搏斗了一阵之后,还是他们的拜兄李铨较有理智,也觉醒得快,在他竭力阻止之下,好歹总算将这场眼看着避不开的血腥惨祸免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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