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爷叫道:快放了她,不关她的事,我回头给你们十两银子!
夜叉一脸坏笑道:你说清楚你们刚才都做了什么我就放她。
沈少爷的脸上青筋直暴:你们这些小贼别不识抬举!信不信,你今天要就杀了老爷,不然的话,你们一个一个全部都别想活,老爷把你们的脸全认住了!你们这帮堤上的贱民,狗贼!
夜叉钟继儒的脸色慢慢变了。他知道自己最受不得人激:老子今天偏不杀你。老子把你的女人玩了,看你能拿老子怎么办!
他转过身,看着那个女孩,看到她露在衣衫外的几抹雪白的肌肤,脑袋里渐渐只听到无数细小的声音在嗡嗡地聒噪。他觉得自己浑身都热了起来,于是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
骨骨吓坏了。他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呀呀地叫了起来,去拉钟继儒,并抽出自己带来的木棍,在钟继儒背上敲了一记。黑皮过来就给了他一记耳光,将他一脚踹倒。
骨骨爬起来扭头冲出了树林。他看到了一处灯火,立刻跑过去,指着树林比划着啊啊大叫。两个沈家的庄客便提了灯笼去查看。
在庄客的喝叫声中,骨骨看到他的同伴们趁着夜色四处飞逃。他明白闯祸了,便也迅速地逃走。
他悄悄溜回家,刚想偷偷摸上床,却听见长脚骂道:臭小子,疯得这么晚才回来。下次要再让我见到你跟夜叉那帮混蛋一起,不怕我打断你的腿!
第二天,骨骨心里七上八下,悄悄来到废墟看众伙伴们有没有聚会。几只鸦正在那一片断垣残壁中胡乱叫着,却不见一个人影。
他犹豫着回头要走,却见小燕正在远处的街角招手,脸上全是血。
小燕说:出大事了,夜叉黑皮他们全被抓走了!
便在这时,只听得远处有人喊:别让他们跑了,就是这个小哑巴,他也有份!
程称金的闺女当晚上吊自尽了。也有人说是被程家自己逼着上吊的。
程老爷带了三十多个庄客围住了沈宅,要沈三少偿命。沈老爷是这里商会的首脑,觉得没面子,一肚子火,但见着儿子鼻青脸肿,又心疼得紧。最后的结果是沈老爷答应事后办个冥婚,算是给程家的闺女一个名分;一面纠集了四五十个庄客,帮程老爷搜捕那群小贼,一面牵头要知县大人作主。
沈老爷财大势雄,振臂一呼,几大商会的首脑都签字联名上书,甚至于以罢市相威胁,要求清理堤上的流民。华知县当然知道,堤上有一群无赖小儿,到处偷鸡摸狗,但没想到闹得这么大。
到第二日的时候,商会方面已经召集了三百多条汉子,来回在堤上搜人,并命令他们把那些棚子全拆了,人全撵走。
当时华知县正在跟淮安王府上的高师爷叙事,便问程老爷:那贼子可曾找到?
一名首犯和一名从犯昨天傍晚就已被我们擒住,今天又抓到了四个小贼。
那还不速速送到衙门来?华知县沉吟了一下道,不是我不出面,这些流民,早一日撵走,大家早一日清静!只是,我县衙人手不够,三五十个皂隶管什么用?而且本县另有一个顾虑尔等不知,那堤上有一个人,本县怕你们对付不了,便是码头上杂耍卖艺的那个挑夫长脚。
程称金与沈老爷对视一眼,禀道:小的们也听说过此人。有个小哑巴,是前晚给淫贼放风的。他的养父便是这长脚。此人六年前在县里做过捕快,县里的衙役个个都买他面子。所以也没人敢去拿那个小哑巴。我们只好自己动手,倒尚未抓到。
华知县跺脚道:果然惹上了他!这个人很麻烦的。他走的那年我刚到县里,见他不给面子,要办他,全县竟然没一个衙役皂隶敢动他,看着他扬长而去。周典史早跟本县说过,此人是山阳县一霸,又臭又硬。这么多年,他既不给我添乱,本县也就当不知道这个人。但眼下,真有些棘手了。
沈老爷道:这个长脚不足为患。我们商会请了一位沧州的通臂拳郝师父,武艺高强,前岁在泰山设了一年的擂,不曾遇到对手。一杆棍使开来,二十多条汉子近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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