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天手侯稼轩沉声一哼,朝那形态狠琐的男子冷冷说道:“兄弟们栽得不冤,这笔账稍停就算。”退后两步,双眼望天,闭口不语。
但见天辰子身形一转,竖掌当胸,道:“老施主不在燕山纳福,远下江南,不知有何事故?”
燕山一怪双眼一翻,笑:“老杂毛,你是找死,江南又不是通天教的私产,老夫要来就来,要去就去,你管老夫干嘛?”
天辰子淡淡一笑,道:“眼下是多事之秋,‘江湖三大,尚未分出敌友,今日老施主落了单,说个好可来可去,说得不好。”
燕山一怪瞪眼道:“你敢怎样?”
天辰子呵呵一笑,道:“这个么,说得不好,贫道就与老侯合一次伙,将老施主留在此处,嘿嘿!风云会少了老施主一人,那可好办多了。”
燕山一怪哈哈大笑,道:“老杂毛,老夫懒得多费手脚,你滚到一边,待老夫与华元晋的儿子讲话。”
天辰子一听他的目的在华天虹身上,顿时退后半步,不再讲话。
华天虹暗暗咒道:这批老邪精,讲斤论两,欺软怕硬,没有一个像是练武之人。
要知一帮一会一教之间,彼此间可敌可友,毫无道义可言,只要能够消灭旁人的力量,任何狗屁倒灶的事都做得出来,因之非到迫不得已,谁也不愿首先上阵,耗费实力,华天虹是少年英雄,当然看不惯这种作风。
只听燕山一怪扬声道:“华天虹,你可认识老夫?”
华天虹淡然说道:“尊驾该是燕山一怪吧,如何称呼,在下却不得而知。”
燕山一怪捻须一笑,道:“就是燕山一怪,再无旁的称呼了。”面庞一转,道:“你叫华云?”
华云双眼一翻,道:“亏你还识得我。”
燕山一怪道:“老家伙,你倒硬朗得很。”回顾华天虹道:“眼前大局紧急,到处杀机密布,任玄见你不辞而行,放心不下,请托老夫找你回去。”
华天虹道:“多谢了,瞧罢热闹就走。”
燕山一怪未曾料到他如此爽快,呵呵一笑,道:“孺子可教。”转面叫道:“手痒的赶紧下场,瞧罢热闹,老夫也要走了。”
翻天手侯稼轩目光一转,打众人脸上横扫而过,倏地将手一指,喝道:“拿了!”
只听齐声暴喝,风声嗅唆,翻天手侯稼轩身后奔出八人,齐向秦白川及那形态狠琐之人扑去!
瞬眼间,场中展开了一场火辣辣的混战!
此时一战,场面之激烈,远非先头可比,神旗帮上场的八人,全是“天机堂”中的“上座护法”,这八人的武功,个个都在钟朝岳之上,虽是兵刃徒手不一,进攻退守却极有法度,以长补短,此遮彼架,一眼就能看出,这八人相处颇久,群殴有素,联起手来,威力倍增。
但见那形态狠琐之人大展神威,双掌翻飞,力敌四面八方潮涌而到、连环不息的攻势,双掌展动之间,劲风虎虎,虽在各种混乱嘈杂的声响中,他那掌风始终清晰不乱,一招一阵风响,立在场外观战之人,俱都听得清清楚楚,秦白川随同应敌,几乎没有插手余地。
华天虹看了一忽,心头恍然大悟,忖道:原来秦白川新练的武功,都是此人的传授。
这局面十分微妙,神旗帮的人先上,翻天手侯稼轩在一旁督战,燕山一怪及通天教的道人窥伺在旁,意向皆难猜测,那形态狠琐之人纵然神勇,伺机逃遁或有希望?力战到底,实难讨得好处,何况尚有秦白川一个累赘,如果战到力竭精疲之时,那就只有束手待毙了。
秦白川是华家的恩人,又是秦碗凤的父亲,虽然出了“一元观”所见的疑窦,华天虹亦不能眼看他身陷危境而不顾,但知眼前之人背景复杂,若不抓住要领,势必成为众矢之的,受到三方面的围攻。
他心念一转,忽然转面叫道:“天辰道长,如果东西落到侯堂主手内,一切大计就成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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