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变故太过突然,各人都是一怔,任玄到底是一会首领、睹状之下,撇下赵三姑,首先赶到替目仙婆身旁,扶住了她的身子。
曾目仙婆内腑已被震成重伤,这时脑袋下垂,脸色惨白如纸,但她心思甚为明白,比了一个手势,示意任玄快走。
任玄挥了挥手,诸元极赶了过来,一人在左,一人在右,各自抓住替目仙婆的一条膀臂,将她抬离地面,当先奔去。
转眼间,风云会的人走得一个不乘,连那一名金刀亲卫的尸体也带走了。
此时落日衔山,晚霞映照在西方天际,华天虹转面一望,忽见奇峰重叠冈恋如画,这时方才发觉,原来人在丛山之内。
望了半晌,忽然将头猛一摇,朝坐在地面犹未起身的华云道:“娘在里面。”说罢朝洞内飞奔而去。
回到母亲身前,他席地坐下,汕讪地道:“娘,那曾目老妇逃了。”
过了片刻,华夫人突然双目一睁,吐纳有声,呼吸了三口长气,随即说道:
“那老妇残忍嗜杀,当诛,此其一。她是你的杀父仇人之一,此其二。七月十五转眼就到,敌人势强,咱们势弱,多她一人,咱们就多死一人。你趁危杀她或者有欠光明,却可保全一个正派侠士的性命,舍你的声名,救同道的性命,纵不光明,不失正大,男子汉做事要能当机立断,慢了可就不成。”
华天虹唯唯点头,红着脸道:“她内伤不轻,七月十五大概是上不得阵了。”
华夫人道:“你身上怎么伤的?前些时听说你还不错,如今似乎不很高明。”
华天虹赫然道:“胸上被通天教的道人杀了一剑,本来不甚要紧,只是每日中午毒发,伤口怕是不易收口。”
顿了一顿,笑道:“这两日到处触霉头,孩儿想了一想,总是顺遂了一段日子,弱点都暴露出来了。”
华夫人道:“君子居安思危,无论穷通,总要不失本色才对。”
华天虹道:“娘说得是,孩儿也觉出了许多毛病。”
华夫人点了点头,一瞥地上的玉筐,道:“为娘深悉那莲毒的性质,那本是无药能解的,但这‘千年灵芝’却另当别论,我瞧你还是早早服下吧!”
华天虹道:“娘的内伤全好了么?”
华夫人道:“我用不着这灵芝草。”
华天虹暗暗忖道:“娘的内伤未必能够断根,良药难求,还是留些时再说吧!”
转念之下,说道:“这灵芝该是起死回生的药物,孩儿眼下尚无性命之忧,暂留一时,或许将来正邪决战时,咱们有人受伤,有这东西,也好挽救。”
他说的理由过于正大,华夫人乃是女中豪杰,苦在心头,却也不再勉强。
顿了一急,华夫人急道:“三姑说你风流自赏,专门勾搭妇女,此话怎讲?”
华天虹齐耳根一片通红,笑道:“三姑就是赵老太么?”
华夫人道:“我本该尊她前辈才是,你称三婆。”
华天虹点了点头,随又摇头道:“儿子未曾勾搭妇女,三婆是作弄孩儿的。”
华夫人摇首道:“无风不起浪,你总共识得几个女子?”
华天虹暗暗念道:“秦碗风、白君仪、玉鼎夫人、白素仪、苗岭三仙,还有……”
华夫人的目力强他数倍,他看不清母亲,华夫人看他却甚为清楚,瞧他嘴唇嗡动,念个不休,不禁眉头一皱,道:“你下山有多久,怎么认识许多女子,数也数不清楚?”
华天虹口齿一呆,尴尴尬尬地道:“苗疆有一位九毒仙姬,她有十三个弟子,孩儿全部熟捻……”
华夫人摇头道:“这是什么话,趁我子时以前能够讲话,你将这两年的经历,从头到尾他讲给我听。”
华天虹点头称是,忽见母亲的双手一直按在地上,始终未曾抬起,不禁大感讶异,问道:“娘的双手按在地上,是在练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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