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间,半个时辰过去,二人恶斗已逾三百回合。
这是一场激烈无比的恶斗,长久的仇恨,深沉的怨毒,使得两人不杀对方,死不甘心,因之激斗愈久,战况愈为猛烈,演成双方都是豁出性命,有进无退之局。
凉棚之下,突然沉寂下来,所有的人全已看出这一场拼斗,势非有一人丧命不可,八臂修罗查挣陷身在苍髯客的剑势笼罩之下,看去似居劣势,因之风云会的人,显得特别的紧张。
任玄新断一臂,这时刚刚裹伤服药,调息运功完毕,打量战况,不禁眉头一蹙,朝身后的锗元极道:“三弟出阵,装作要替下三弟的样子,对方若是有人拦截,咱们就另遣一人出阵,通天教如果呼应,咱们就掀起混战,再按预定的计划进行。”
诸元极离坐而起,道:“兄弟遵命。”纵身扑向场内。
华夫人遥遥督阵,睹状之下,立即沉声道:“三弟出阵。”
司马长青就等这一句话,身形一晃,霎时挡住了诸元极的去路。
诸元极一瞧是他,心头不禁一沉,但风云会早有安排,司马长青出阵,燕山一怪也同时跃到了场内。
赵三姑勃然大怒,拐杖一顿,便待飞身出阵。
华夫人将她止住,道:一对手人多,咱们人少,来到必要之时,咱们尽可能保存实力。”
说话中,司马长青已是撤剑在手,左手扣指一弹,那曳剑膏光一闪,发出一阵清越的龙吟之声,对身前的敌人看也不看一眼。
燕山一怪由腕上退下那乌光闪闪的手镯,以手握拳,横臂当胸,目光一转,朝诸元极一使眼色。
椿元极会意,大喝一声,欺身攻袭上去。
司马长青满脸不屑之色,那两道傲气横溢的目光,冷冷一扫燕山一怪和椿元极,眼看诸元极的手法袭近身前,凝立不动。
诸元极用的本是虚招,只待司马长青身子一动,燕山一怪攻袭上来,自己便越过司马长青,去援助八臂修罗查锋,但见司马长青如此傲慢,简直将自己视如无物,不禁怒火倏炽,虚招变实,一掌击了过去。
司马长青冷冷一笑,身形一摆,霍地横移尺许。
只见乌光一闪,燕山一怪手握手镯,挥拳击了上来。
他功力盖过诸元极,这一拳发出较迟,却与诸元极的手掌同时攻到,司马长青横里一闪,正是移岸就船,刚好凑上。
但听司马长青冷冷一哼,宝剑一翻,横削敌腕。
他使剑犹如使刀,力猛招沉,全无轻灵翔动之感,但九命剑客是白道中的第一狠人,他不动则已,只一动手,必然亡命,任何绝世魔头,都得怯惧三分。
燕山一怪招术已快用老,眼看自己一拳击实,手臂也得废掉,惊怒交迸,脱口骂道:
“王人羔子!”猛然一个旋身,撤出手臂。
司马长青“呸!”的一声,一口唾沫喷向燕山一怪,宝剑一挥,顺势朝诸元极劈去。
诸元极无意与他对敌,一掌击空,顿时纵身掠过,忽觉脑后凤响,司马长青的宝剑已到,不禁大骇,身形一仆,猛然窜去。
司马长青先挡燕山一怪,后袭锗元极:虽是两剑,实则仅只一招,诸元极做梦也想不到燕山一怪如此脓包,连司马长青的一招也挡不住,这时仓促闪避,实是有所不及。
寒光一闪,诸元极衣衫背上,被划破了一条长达两尺的口子,皮肉上留下一条细浅的血痕,诸元极倒还未曾觉出。
燕山一怪又羞又怒,欺身上步,挥拳猛袭司马长青的腰际,迫得司马长青急急回剑相拒。
诸元极幸逃一剑之厄.心头怒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但他是心机深沉的老江湖,咬一咬牙,吞下一口恶气,仍旧朝苍髯客扑去。
但听司马长青冷冷一哼,判然一剑,猛袭诸元极的后路,迫得诸元极匆匆向一侧闪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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