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儿道:“后来呀,那可妙了,未曾听得一点声息,那门栓突然齐中断了,两扇房门一开,门外就扑进一个穿黄衫的家伙,那家伙一只脚刚跨进房,脑袋就向下栽,门边站着一个黄衫老怪,那老怪的手脚也真快,不知他怎么一捞,一把就抓住了小怪的脚,将他拖出了房外,果然不出我……不!不出伯母所料。”
华天虹笑道:“嗯,怎样?”
小五儿道:“怎样?那黄衫老怪一个虎跳,刚好退到梁下,那一盆洗脚水倾下,差一点淋在老怪头上,黄衫老怪一抬头,使一招‘推窗望月’,一股劈空学力,将那洗脚水震得踪影不见,只听得哗啦一声,尿罐子就踢飞了,再听他杀猪般一叫,人可就不见啦!”
华天虹失笑道:“你喜欢听说评书么?”
小五儿双眉一扬,道:“说评书,嘿!洛阳城有五个茶楼里说评书,孙二麻子的《封神榜》说得最好,我是座上常客,风雨无阻。”
赵三姑撇嘴道:“只怕不是座上,而是桌下。”
小五儿双眼一翻,叫道:“啊!三婆婆!好汉不怕出身低,没有钱嘛。座上桌下,不是一样听么?”
赵三姑怒声道:“臭小子!你瞪眼,我赏你老大一个耳刮子。”
小五儿叫道:“我不怕,道理作得讲明不可。”
华夫人笑不可抑,坐起身来。道:“小五儿别吵,我未教你练武.苦不用功.那可真得挨三婆的耳刮子了。”——
文学殿堂扫校
蹄声得得,车声鳞磷,夕阳残照中,华夫人一行,进入洛阳城内。
车过城时,一个小乞儿攀到辕上,在小五儿耳畔说了一句话,小五儿高踞座上,将头一点,道:“知道了。”
华天虹问道:“是你高大哥的消息么?”
小五儿摇头道:“是阿不都勒,他说有事,暂时不见大哥。”
转面朝那赶车的道:“伙计,向左拐。”
那赶车的驱车向左,须臾来至一家客栈门外。
落栈之后,三个妇女忙着沐浴更衣,小五儿将华天虹拉到一角,悄声道:“吃过夜饭,咱们到街上溜一趟,找到了对头,给他来个先发制人,教他措手不及,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
华天虹道:“你指谁而言?”
小五儿道:“管他是谁,教主也好,老道也好,魔息子也好,只要他落在城内,我一查就得。”
华天虹摇头道:“这办法不成,九毒瘴已经用掉,我不能离开母亲。”
小五儿一拍胸脯,低声道:”放心,洛阳地面上,我是坐地马,包在我身上,绝对不出岔子。”
华天虹摇头道:“不成,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还是以下变应万变的好。”
小五儿愣了一愣,悄声道:“东都洛阳,是文物会脆……”
华天虹纠正道:“文物荟萃。”
小五儿急声道:“对!是文物荟萃之地,洛阳桥边的夜市。
热闹得不得了,吃什么东西,我都可以赊帐。”
华天虹暗暗忖道:原来他是贪玩,我倒几乎被他游说动了,心念一转,摇头道:“我是不出门的,你也不能出外,等到将来有暇时,咱们遍游天下,你高兴到那里玩,我都陪你。”
小五儿愁眉苦脸道:“我不是想玩,那阿下都勒傻里傻气,又不懂中原的风俗人情,撞上了丙灵子,那是非得送命不可!”
华天虹皱眉道:“此事例是可虑。”
小五儿接口道:“所以我说,咱们非得找着他不可,而且他躲在暗中,必定是有缘故,咱们也得问他一问。”
忽听房门声响,赵三姑探首出来,叫道:“小五儿,鬼鬼祟祟,又出什么主意?”
小五儿急忙跳了过去,满脸堆笑道:“没什么,大哥与我谈武艺,三婆洗过脚了?那洗脚水可别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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