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天虹笑道:“别胡说,各位尊长谁也不会向白啸天低头,彭大哥与素仪姐姐的事,大媒只有你做,你独自进行,别问各位尊长的意见,免得生出枝节,反而将事情弄僵。”
秦碗风点头应了,华天虹自去监工。秦碗凤退到岭上,忙着向师父请安,又向慈云大师等问好,再来与诸位师姐叙阔。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抽出空来,却向九阴教的扎营地走去。
九阴教主见她走来,顿时迎出木屋,笑道:“少夫人,你是老探望顾鸳音的么?”
秦碗凤检袄一礼,道:“一来探望驾音姐姐,二则向教主请安。”
九阴教主呵呵笑道:“少夫人客气,老身如何敢当?客中不便,无所款待。”转面一望玉鼎夫人,接道:“少夫人初来此处,你干脆陪她四处走走,看看山中的风景吧!”
玉鼎夫人躬身道:“驾音遵命。”
秦碗风正愁人多不便讲话,当下辞了九阴教主,与玉鼎夫人并肩出门,信步走去。
两人本无前嫌,玉鼎夫人与华天虹虽有暖味,秦碗凤既无醋意,两人也就没有芥蒂。行了片刻,秦碗凤道:“姐姐,你的玉容……”
玉鼎夫人依旧是黑纱覆面,闻言之下,吟吟笑道:
“我受刑之后,容颜惟淬,天虹未曾对你讲我的事?”
秦碗凤摇头道:“适才入多口杂,天虹又忙着掘宝的事,未曾说起姐姐。”突然叹息一声,接道:“想那千年灵芝本是姐姐之物,若然留在今天,姐姐何愁容颜憔悴!”
玉鼎夫人笑道:“天材地宝,须是有福之人才能消受。愚姐晕落涵残花,不入地狱已是侥幸,那灵芝纵然还在,也是无福消受。”
秦碗凤道:“唉!姐姐说笑了。”语音微顿,接道:“天虹受姐姐之惠,那是勿须说得。便是家兄玉龙,也亏那灵芝救回一命。华,秦两家,对姐姐都是感激不尽。”
玉鼎夫人笑道:“那位司马大侠,也曾因此与九阴教主冲突,一芹之献,这么多人感谢,真教人愧不敢当。”
秦碗凤微微一笑,随即肃容道:“家姑乃是非常人,她老人家对姐姐甚为眷顾,近来考虑到姐姐的去处,觉得侧身九阴教,或是流落江湖,皆非长远之计,因而谆谆嘱告小妹,命小妹务必敦请姐姐,去至落霞山庄长住。”
玉鼎夫人闻言一怔,默然良久,不知如何启口。
她深知秦碗凤绝不敢假传圣旨,而华夫人一言如山,她说出的话便是决定,绝不是虚伪的客气之辞,但是,所谓去至落霞山庄长住,自然是说承认她与华天虹的关系,那也就是说答应了两人的亲事,这是谁也不曾想到之事,她乍闻此讯,自然要访惶无主了。
但她终是曾经大风大浪之人,愣了半晌,终于将头一摇,沉重他说道:“老人家的恩德,我终生不敢忘记,但我只能心领好意,无法遵从老人家的旨意。”顿了一顿,接着:
“贤妹是忠厚人,我不瞒你,我并非不愿,实是良渐形秽。但我决意辜负老人家的一片好意,亦非惺惺作态,而是真诚的决定。”
秦碗凤似是大感为难,蹩眉沉思了一“阵,道:“姐姐既不见外,小妹也不拿你当外人,我将此事剖析给你听,你便知道根源所在了。”
她整理了一下思绪,接道:“华家自来得武林推重,但那并非全仗武功,以家姑来说,她老人家便是女中豪杰,行事方正,宁可毁家以赴,左决不做出悻情悻理之事,那么,姐姐对天虹有恩……”
玉鼎夫人口齿一张,欲待讲话,秦豌凤似是知道她的心意。接着说道:“此处所说的恩,并非指那灵芝,而是说姐姐对天虹的知遇之恩,灵芝或者可以偿还,知遇之恩除了报答之外,那就无法偿还了。”
玉鼎夫人道:“出于我的自愿,我并未要求天虹偿还。”
秦碗风肃然道:“望不望报是姐姐的事,武林人物将恩怨放在第一位,家姑不愿天虹负人之恩,不愿天下有不平之事,以小妹来说,我还希望有情人都成眷属,天下没有旷男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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