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麟纵然先前还存有侥幸之心,此刻那还再怀疑,当即拾起剑鞘,穿林狂奔。到了高处一看,江边那只巨舟,只剩下了残骸,连一个人影皆无,玉麟这一惊,非同小可,因为凤儿若然遇险,必是泗岛神君所为,除了这海上魔君,谅也无人能轻易捕得她去。离火真人虽也有可能,但玉麟此刻已记起在未出林之时,听到的那一声锐叫,必是凤儿所发无疑。那时老怪物离火真人,方在拿那两只巨舟出气,又有情魔百花公子在彼,不可能来得比自己更快。
但这时两舟已毁,这般人已不知何往,教他何处追寻?心里虽急,但又莫可如何。
离火真人袭两舟之时,泗岛神君必不在舟,否则老怪物岂能那么轻易得手。那泗岛神君必是适在此时,离舟去林边游玩,恰遇凤儿赶来,无心巧遇,经随行之人指识后,被这魔君掠去无疑。待到返舟之时,见舟已焚毁,这才舍了两只残骸,多半已取陆路走了。”
玉麟认为这般假设,再无有错的,当即打量地势,并见岸上足迹杂乱,而且甚深,想是那离火真人与情魔两人,在此必有一番恶斗,当时心中一动,两只巨舟之上,不下数十人,既取陆路而行,岂无足迹可寻?
果见沙岸近处,通往林中,有一条被践踏的痕迹,玉麟更不待慢,即往林中奔去,入林不过十数丈远,见脚下草地上被践踏的痕迹,已向前面弯曲延伸,前面并又发现了一块黄色碎布。
玉麟想道:“是了,凤儿必是怕我寻不到她,故沿途将自己的衣衫撕碎,弃于道傍,以指示我追寻的方向。”
当下精神陡振,再不怀疑,那知这沙岸和林中,因泥土甚松,尚有足迹可寻,出林之后,虽非大道,但泥土坚实,渐渐无法辨认了。
犹豫了俄顷,随又想到:“那泗岛神君等人,装束怪异,绝不会往市镇之处去,必循乡间僻径而行。”
其实这时他也不能静下来思索,也就不再择路,避开大道,径投乡小僻径追去。
哪知他这么近乎慌不择路,竟给他撞个正着,每前去二三里之遥,必又发现一块黄色碎布。这样一直追了将近两个时辰,渐渐已入了大别山脉,但天色却已昏暗下来,眼看夜幕将垂,玉麟心中又急,又不由疑惑起来,此间是在长江之北,泗岛神君等要往苗山梵净山,却应往西才对,这不是奇怪么。
但途中不断发现的那黄色碎布,分明又是凤儿所为,不应有令他疑惑之处,忽然心中一动,莫非此间有情魔等人的同道么?
这么一想,即刻打起精神,恰好这时,有个荷锄的农人路过,玉麟迎上去一看,那人年有五六十岁,就拱手问道:“老丈,请问此间是何处,在下忙着赶路,迷失了路途?”
那农夫打量子玉麟一眼,陡地一声笑道:“小哥儿,你怎么走到此地来了,你没见前面即是崇山峻岭么?你离开大道可远了,小哥儿,你要往何处,且说说看?”
玉麟怎说得上来,就问道:“老丈,难道此间附近没有市镇么?”
那老农道:“市镇虽有,但离此最近的也有五六十里,此间僻得甚少人居,仅前面老汉居处,有三五人家,不过种些山地过活。”
玉麟就是不信,一路追踪前来,那黄色碎布,定是凤儿留下,以指引自己往援,凤儿若是被泗岛神君劫持到了此地,岂无落脚之处?
忙问道:“老丈,你可知山中有人居住么?”
此言一出,那老丈陡然变了颜色,说:“原来爷是要往野马岭,老汉倒白替爷担心了,爷请吧,进山往左,不过五七里地,那山环里便是。”
老农拱拱手,掉头就走。
玉麟见老农问起入山之路,即变了颜色,而且称呼也由小哥儿改成了爷,就知必有缘故,他所说的野马岭上,必有江湖人物在彼居住,果然与自己猜想的大致不差,即忙向山里奔去,估量着已有四五里地,已见前面有一道山岭。
那山岭端地险恶,就和一匹昂头腾跃撒尾的野马相似,知到了地头。这时天已黑了,遥见山环里露出一星灯光,距离他停身之处,约有三五里地远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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