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飞落园中,东方杰目不转睛地跟着那人身形,但仅在其飞落之时,花枝微动,即又归于寂然,良久,再未见其现身。
东方杰再要往那灯光之处去时,可就不敢大意了,但东方杰岂是等闲之辈,轻身之术已登峰造极,大挪移身法施展开来,却也不怕被人发现身影。
当即两肩微动,又腾身上树,从墙外那排树木梢头的外侧,似一缕轻烟,扑奔前去。
到了那灯光左近,树下却是一排平房,那巍峨的崇阁,即在平房之后。东方杰穿枝贴树,溜下墙头,更不停留,飘身到了房上,借房脊隐着身形,四处一打量,但见静荡荡星光迷朦,万籁俱寂。随即长身,只一晃间,已到了高楼之下,凝眸一看,楼下一溜青松,高与檐齐,但见金辉兽面彩换螭头,道观而似这般辉煌的确甚少有,东方杰见那灯光是自二楼之中射出。那二楼离地,约高六丈,但距自己立身的这平房之顶,却不过四丈多高,即一振双臂,腾身而上,手臂勾着楼檐,双脚一飘,即平着身子到了上面。
东方杰刚这么一滚身,蓦见右前方一条人影,似隼出尘,好快的身法,错眼的工夫,已到了下面檐上。这人身法,与适才在墙头时所见,似是一人,东方杰心想:
“我倒要先看看你,是何路数?”
只见那人到了下面檐上,并不长身,比狸猫还要灵捷,手脚并用,挨近了楼口,慢慢伸头,向楼中探看。
至此,东方杰已知他不是恶道一党,心说:
“恶道武功了得,你好大胆!”
借着楼中四射的灯光,东方杰已看出那人,虽然看不见面容,但见玄色绸巾包着满头秀发,背背长剑,身着玄色夜行衣裤。
东方杰暗暗点头道:
难怪适才见她身形小巧,原来是个女人,既然来此暗探,自然也是我辈中人。但东方杰少在江湖中行走,除自己的师妹瑶卿和璇姑等外,从未听说新出道的人中有这么个轻功高的女子,不由更留了意。
东方杰正在打量她,楼上灯火陡然熄灭,心中一惊,暗叫声不好,下面那女子已捷若喜鹊登枝,蹿入二楼檐下,随又见一个巨大的身影,自楼中飞掠而出。
东方杰陡见楼中灯火熄灭,就知不是那女子已败露行藏,即是楼中有人出来,故心中一惊,那女子却也了得,楼中灯光方在一闪之时,即已腾身窜入头顶檐下,紧跟着一个巨大的身影,已飞掠而出。
东方杰神目如电,已看得清楚,飞掠而出的人,正是日间浔阳江上,踏波飞渡的那恶道。
只见他飞身出楼,一掠四五丈远近,身在空中要落下,霍地两臂一张,宽大袍袖迎风一兜要拂,本是已要落下的身子,陡又腾起,再又飞落在三丈以外。
东方杰看得来不由暗喝一声彩。这手轻功名叫凌空渡虚,练到顶峰,可以在空中三起三落,全凭丹田一口气,可一跃十丈开外,恶道虽仅两个起落,但已出去了八丈以外,端的了得,这就难怪他能在浔阳江上踏波飞渡了。
只见他脚下一点平房屋脊,毫不停留,两臂一振,即又腾身而起,仍然施展凌空渡虚的轻功,只又两个起落,已飞身上了宫外的短垣,一晃而没。
东方杰是全神贯注在恶道之身,见恶道果然又要外出作恶,刚要蹑踪而去,蓦又见檐下,一条黑影已激射而出,比闪电还快。简直就看不清她的起落,似是贴着房脊飞行,不过微一接力,即已追踪那恶道而去。
东方杰看得也连连点头,心说:
“她的功力,虽无恶道纯厚,但轻功不在恶道之下,不知她是何样人物?”
好奇心起,再者也怕恶道去远,追之不及,忙也冲霄而起,径向两人身后赶去。
东方杰的轻功,虽非天下第一,但施展开来,只在那恶道和那女子之上,故不过眨眼的功夫,即已和两人追了个首尾相连,见那恶道在前,毫不隐秘身形,两双宽大袍袖不断兜拂,他那巨大的身形,即已暴射而去,后面那女子却不敢十分逼近,而且随时得隐秘身形,但却也未曾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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