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葛琳说:“糟,果然不出我所料,这般赶来,我们还是慢了一步。”
两个闻言,忙向下探望,只见岭下那一大片房舍,只剩下了颓垣败壁。
葛琳肩方一耸,那鹦鹉已腾空而起,像解得人意般的,飞掠下岭,在那废墟上一匝,再又在方圆数里之内,低飞翱翔。
凤儿顿时忘了劳乏,拍着手道:“妙啊!这鸟儿还会侦察。”
方说间,那鹦鹉已飞近前来,双翅一敛,再又停在葛琳肩上,只听他学着人言,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葛琳笑道:“当真我还没教给你,说没有人就是了,怎吟起诗来。”
玉麟心说:“听鹦鹉是第二次涌诗句了,想是葛琳日常所吟,那鹦鹉记得熟。这首陈志昂的登幽州台歌,是作生不逢时之叹,调虽凄凉,但豪迈之气不减,葛琳时以此诗为诵,必是自叹武功高绝,难逢敌手之意。”玉麟对她的武功佩服得紧,是故,心里虽如是想,却没认为她狂妄,一时倒似起了共鸣一般,真有些怆然意味。
那葛琳又说道:“两魔两怪,必是昨晚自知不敌,毁巢去了,昨晚虑不及此,要追踪他们,恐怕不易呢!”
玉麟闻言,方不再发怔了,见凤儿在葛琳身旁逗那鹦鹉耍子,忙道:“两魔两怪去处,必是奔了苗岭梵净山无疑,葛姑娘要寻那泗岛神君,只往西南方追去,必可赶上。”
葛琳道:“是啊!我竟忘了,你们暗地跟踪那泗岛神君与百花公子,有好些天,自然已探知他们未来行踪了。”
玉麟心说:“现今武林中,邪正之间酝酿的这一场大决斗,原来她尚不知。”当下即将目前红鸠婆与千面人谷灵子等,齐集梵净山,要与侠义道中人为敌作对之事一说。
葛琳听说泗岛神君之来中土,即是被百花公子请来相助,心中甚喜,她的武功虽高,但到底年轻,年轻难免喜事,且正如玉麟臆度的一般,深山寂处之时,时生难逢敌手之叹,既有这般热闹之事,心中怎的不喜,就说:“既知他们去处,敢劳二位伴我一行如何?”
凤儿已接嘴道:“你还不知哩,那天山二怪,还是玉哥哥的仇人,玉哥哥的祖父昆仑老人,十年前伤在他的雷音掌下,不治身亡,他也要找他们报仇呢!”
葛琳跌足道:“可惜,若早知道,昨晚再不会放过他。”言下甚是后悔。
玉麟虽是志报祖父之仇,但早下决心,要手刃那千面人谷灵子,不愿假手于人,但见她这般义形于色,心中甚感。
凤儿又要逗弄那鹦鹉,葛琳道:“既然知道那两魔两怪去处,黄鹤楼又有侠义道中人大聚,我们这就走吧!找寻那达摩玉经,也许可就便探出些端倪来。”
玉麟却知她之意,那玉盒既然是从泗岛神君手中取得,只向那魔头身上追寻,必有结果,何必要向侠义道中打听呢,想必她知自己两人有黄鹤楼之行,不愿因其所奉师命,误了自己约期。忙道:“我虽奉师伯之命,有黄鹤楼之行,但距离约会之期,尚有二十余日,去早了亦无益,令师既命我二人追随葛姑娘,且寻那达摩宝经,此事之重要,实不在扫荡群魔之下,忍大师有言:若然那达摩宝经落入邪门左道之手,其为害之巨,实不堪设想。以我之意,我们还是先追赶那泗岛神君为是。”
凤儿听说要追赶泗岛神君,早又勾起昨日被掳之恨,嚷道:“好啊!玉哥哥,要追!我们可得快些儿,别让他们逃得远了。”
葛琳梢儿向两人溜了一眼,笑道:“既这般说,我们这就走吧!想来他们亦奔长江,溯江而行,不难寻找。”芳肩一耸,那鹦鹉已振翅而起。
三人正要下岭,忽见那已凌空的鹦鹉,倏地敛翅疾落,贴着那岭下树梢盘旋。
葛琳急道:“两位请随后跟来!”语声未落,绿影闪处,葛琳已飞落下岭。那岭下绿草如茵,翠树凝碧,葛琳一身绿,而且太快了,恰似一点绿影,没入绿海中,饶是两人内外功均达上乘,眨眼间竟已失了葛琳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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