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儿抿着嘴儿道:“姬大叔好小气,这点银子也舍不得。”
勿恶大环眼一瞪,随将大嘴一咧,说:“得啦!凤姑娘,我怕了你了,我那银子该还我了吧?”
凤儿哈哈一笑,道:“谁欠你银子啦?”
穷酸当下不禁哈哈大笑。
众人找了间客栈住下,晚间玉麟辗转难眠,索性起身走出屋外,刚开门就看见葛琳的那只鹦鹉忽的一掠而来,在自己头顶不住盘旋,旋即又疾飞而去!似要自己马上跟它走似的,心道:“难道是葛琳遇险?”顾不上与众人招呼,急忙一展双臂腾身一掠,紧跟那疾飞的鹦鹉而去!
聚会之时,始得相见,且因此一别,情海陡生狂澜,致令一个天真活泼的凤儿,伤心几绝,此是后话。
且说那鹦鹉飞行虽快,玉麟将轻功施展得极至,倒也不会落后,这般一个在天上飞,一个在地上奔驰,约有一个多时辰,玉麟估量已赶出百十里地了,人是血肉之躯,玉麟武功再好,能有多大的功力,这轻功的施展,更全凭丹田一口气,又岂能耐的长久?是以渐渐心气浮躁起来,喘息不已,若然那鹦鹉不减缓飞行速度,玉麟眼看就要落后,再也赶不上了。
这时夜幕早垂,幸好一轮明月已升,那鹦鹉飞在头顶虽高,但还能看得出,只是玉麟看得仔细,怕错眼不见,失了那鹦鹉踪迹。
又出去了二十里地,玉麟更是不济了,气喘如牛,只觉眼前金星乱冒,那汗如同雨水般下落,正想作声呼啸,唤下那鹦鹉停飞歇息,猛可里只见它双翅一敛,直向正前方没去,瞬眼间已落入前面黑压压的林中。
玉麟精神不由一振,知已到了地头,顿将一身疲乏忘了,脚下一加劲,不过半盏茶时已到了林边。
玉麟一看,好险恶的一座林子,正不知有多大多深,他一路奔来,心里一直在怀疑,若论这葛姑娘的武功,试想连天山二怪,和泗岛神君、百花公子等尚且非其敌手,确实生平所仅见,不信还有比她更高,而能困得住她的。但那鹦鹉将自己引来,忒也怪异,这鸟儿通灵,若非葛姑娘有甚紧迫之事,也不会如此将自己引来。
玉麟心中忽一动,想道:“午间那桌上留字,曾说那达摩宝经已露端倪,只见连忍大师亦对那达摩宝经如此重视,可见那宝经中的武功,不同凡响,若然葛琳姑娘真个会遇到了那练就宝经中玄奇武功之人,定然也难是敌手。
这么一想,可就急了,他却忘了,若葛琳姑娘尚且不敌,玉麟岂又能胜,但此刻因心中着急葛琳安危,倒将自身的安危置诸脑后了。玉麟性最任侠,况有忍大师之托,昨晚又有解危之德,一日相处,更增了友谊,是以纵然赴汤蹈火,玉麟也要前往闯上一闯。
当下毫不犹豫,闪身入林,隐着身躯一看,这林子太以险恶,因是树木参天,难见星月之光,是以昏黑异常。玉麟忙凝神注视,但又因林木太密,虽然他的内功已有根底,但也看不出两丈以外,好在已可辨认林中道路。
其实林中哪来道路,不过能辨得落脚之地而已。玉麟不敢怠慢,自那鹦鹉没入这林中以后,即再未出现,真若葛琳姑娘遇险,只怕十分危急。是故,也不管前途有何危险,是否有路可通,忙忙地往里跃进。
那恶林端的深密,估量已走了一里多地,仍未穿出,但亦未见有丝毫异状,只觉地上越来越潮湿,乱草也更高,几可没得人顶。
玉麟不由心下迟疑起来:深处之中,最怕的是迷失方向,又不见星月方位,略一思索,先时因怕暴露身形,是以从林中掩蔽着身形,往里踏进,现下却无可如何,纵然身形暴露,也顾不得了,脚一点地,振臂一身冲天,从枝叶较稀之处,腾身两丈高下,抓住一根横枝,猱身上树,觑定旁边有棵高大的树木,即刻再腾身跃上那树梢头。待看清前面时,立时精神再振,不但并未错失方向,而且距这恶林边缘,已是不远。
原来不出二十余丈以处,只见波光映月,万道银蛇乱窜,前面乃是一个湖荡,隐隐地见那湖荡之中,似有一座岛屿,岛上闪烁着两三星灯火,正是那鹦鹉飞落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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