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已毕,且说葛琳笑语如珠,假装是无意来此,一面留心四外,只怕那左冲已到岛上,此话瞒不了这黄衫羽士,不然若黄衫羽士知自己是忍大师之徒,不但达摩宝经侦查不出,脱身亦是不易。
那黄衫羽士哪里信得,这老怪物,岂是葛琳三言两语瞒得过他的,只凭这湖中的恶水,若无绝顶的轻功夫,外人绝难上得了这岛屿,这丑姑娘必有惊人之技,是以不错眼的看她。
黄衫羽士的仇人甚多,在其将那达摩宝经尚未练成之时,其行踪不敢敢露,可惜的是,那达摩宝经中的武功,是玄门正宗,与黄衫羽士所学大异,非是从头练起不可,比不得忍大师可事半功倍,故而黄衫羽士在这岛上苦练了数十年,仍未能练得登峰造极,不敢离得半步。须知他虽得了这达摩宝经,但仇人的武功,在这数十年间,必然也已倍增,若是一个两个,黄衫羽士已自信不惧,若然仇家连起手来,胜负则不可预料。
今见这丑姑娘突在岛上出现,哪能不生戒心,虽见她笑语如珠,全无惧怕之态,他可不敢大意了,当下一声冷笑道:“丑丫头,今日你要说了实话,我或许还能放你走路,不然这岛上你却来得去不得。”
葛琳眼珠一转,这老怪难以瞒得过他,若待他动起手来,我便不是他的敌手,不如先下手为强,只要先伤得他,脱身之后,再作计较。
皆因葛琳姑娘再无怀疑,知先前追赶的那少年,必是这黄衫羽士之徒,那左冲既已有一身达摩宝经中的武功,这黄衫羽士必更了得,她可不是气馁,而是不敢轻敌。
黄衫羽士一声冷笑之后,说得疾言厉色,葛琳却仍沉着气,仍是嘻嘻道:“唷!你何必生这大的气,这岛又不是你的,我无意间上来玩儿,又不犯法。”
嘴里说着,两眼却盯着黄衫羽士,同时已暗将全身真气运行,准备伺机出手。
黄衫羽士却一声干笑道:“你这丑丫头休得支吾,你是说不说真话?丫头,你要在我老人家面前捣鬼,还差得远哩!”真个有其师必有其徒,那左冲的干笑声也和他相似。
葛琳暗笑道:“我早知你是出名儿的坏蛋,今天却要教你尝尝姑娘的厉害。”仍是笑嘻嘻的上前一步,说:“我本来说的是真话么?不信你瞧!”说着右掌忽伸,纤纤玉指向黄衫羽士面上一张,霍地数十缕寒光疾射而出,分取黄衫羽士五官。
葛琳知那达摩宝经中的功夫,若黄杉羽士已练成,能浑身刀枪不入,只有面上的五官,功力不能达到,是最弱之处。那葛琳在山之时,曾练有一种暗器,能一手撒出数十支银针,密如疾雨,只要一出手,一丈方圆,都被罩在针雨之中。
那葛琳先是以缝衣针练着玩儿,后来见这针雨,若是用来对敌,端的厉害不过,纵然是高手,若出其不意,亦万难躲过,即暗地里在这银针上下了功夫。只是葛琳随师居处深山,难得履及尘世,那银针出手之后,要一根根的寻回,可不容易,见山中松树挺多,心想,若以松针来代替,岂不是取之不竭?
须知葛琳从忍大师练得玄门上乘气功,摘叶飞花,均可伤人,松针虽轻,若用真气发出,却也不下于那银针,而且携带挺方便,此次下山,即带了不少,当其与黄衫羽士耗磨之际,轻轻的一缩手,早已取了一把松针在手。
那黄衫羽士虽知这丑姑娘能来到岛上,必非等闲,但老怪物哪会把这个女娃娃放在心上,是以全然不曾戒备。但葛琳和他相隔虽近,倏地出手,若在别人,那是万难躲过,黄衫羽士霍的一声干笑,若然他施展移位换形的功夫,任甚事也没有,哪知这老儿气这葛姑娘刁钻,又没把她看在眼中,竟连脚步也没移动,她这里出手,黄衫羽士也振袖上兜,那蓬针雨竟然宛若石沉大海。
葛琳姑娘并没存侥幸之心,早知这针雨绝伤他不得,发针为的是要他露出破绽,否则,黄衫羽士若不出手,万难有隙可乘。
说时迟,就在黄衫羽士振袖上兜的时间,葛琳发松针的右手尚未收回,她已将全身功力贯注左臂,猛作狮子吼她可是上步,一击,方才吐声,亦即无异发那松针的同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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