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恶嚷道:“大爷,那是情魔百花公子!”
一句话未了,牛子一声怒吼,巨灵之掌倏地一伸,撤下背上降魔杵,喝道:“小小子,在哪里呀!我杵他个王八鸟!”
勿恶打了一声哈哈,说:“大小子,别急!”
鄱阳渔隐只想快些说明了,好去追赶,不理大小子和小小子两人打岔,继续说道:“是我不该因三番被袭,一时恼怒,将峨嵋剑两向船篷之上一插,左右开弓的回了两掌!这两人实是了得,若非我左右借力,将两人掌力互相抵消一些,只怕我立时就要败在两人手中,虽然如此,因是仓猝发招之故,船舱之上又无法着力,故尔身形晃了两晃,赶紧往前猛一窜,身落船头之上。”说着,又叹了口气,鄱阳渔隐豪迈一生,这一刻工夫,却已几番叹气,听得身旁的几人,好生替他难过。
只听他又继续说道:“哪知我刚落下船头,蓦见一股无形的劲力,已然袭到,因那劲力来自无形,是以近身方始发觉,再要躲避,如何能够?且我从水中踏上船来,三次起落,各位全是高人,当知这蜻蜒三点水的功夫,全凭丹田一口气,再要纵避,不换气哪行?
“最厉害的还是那股无形劲力上身,陡然听得一声干裂裂的怪笑,我因心中一惊,心神一分,立时着了道儿,身子已动弹不得!
“听声回顾之间,已瞥见黄衫飘动,即知是那泗岛神君的师叔,黄衫羽士老怪出的手。”随转向穷酸欧阳彬道:“老弟,只因我曾听你说过,这老怪物从劫夺来的达摩宝经上,练成了一种无相神功,我的身子虽不能动弹,心下却十分明白,知他是以这无相神功,闭了我浑身穴道。
“刚着了道儿,风声飒飒,七魔已自四面扑到,分立在三只江船之上,只听那泗岛神君道:“师叔,一掌将他废了,岂不干脆?”
“那老怪物又一声干笑,说道:“你们知道甚么?我这无相神功闭穴,当今天下,能解得开的,算来也不过三五人,若然一掌废了他,岂不便宜了这老儿。”
勿恶听鄱阳渔隐自个儿骂,大环眼直转,心里直乐,只是不敢乐出声来。
随听鄱阳渔隐又继续说道:“那情魔百花公子,我倒也认得,这魔头表面看他,甚是潇洒,哪知好不阴损,只听他阴冷冷的一笑说道,“我倒有个法儿,要他不得好死,我们不是正商量弃舟登陆么?何不放一把火,将这老儿活活的烧死,看他还敢妄捋虎须不,师祖师叔,和各位意下如何?”
“千面人谷灵子嘿嘿一笑,嚷道:“妙极!妙极!公子这个主意,倒和区区在下不谋而合。”
“当下几个魔头即刻动手,见情魔百花公子那八金钗,将我那闺女和凤姑娘,抬上岸去,泗岛神君的琴棋书剑四僮儿,奉命出手,将三船上的梢公,尽皆杀死。”
鄱阳渔隐说得须眉怒张,听的众人亦怒不可遏,这般魔头实是残酷之极,劫双凤尚有可说,船上梢公尽皆安善良民,无辜被杀,能不令人发指?
只听鄱阳渔隐又道:“七魔这才离船,随命那泗嵊岛随来的水手,将三只江船放起火来!”以下之事,鄱阳渔隐纵然不说,大家也明白,若非欧阳彬到得正是时候,鄱阳渔隐怕早已葬身火窟,大家莫不气愤填膺,了尘这老道,从未动过怒,此刻面上也变了颜色。
东方杰面色沉凝,略一沉吟,说道:“事不宜迟,两位凤姑娘在敌方手中,我们可大意不得,只是现下我要接待各路的同道,不能离开江夏,但有我一人在此,也就够子。各位由此立刻起身,追赶七魔,他们人数众多,相隔也不过才半个时辰,今夜或许能追上他们。我这就返回城中,若已有同道前来,我即要他们随后接应。”
鄱阳渔隐经这一会歇憩,已然复原,早抄起铁桨,一跃而起。
大家可全知他是父女情切,再者实是紧急,若再耽延,也更难追上,都说得一声“好!”万里飘风返身上了乌云盖雪,说:“我这四只蹄儿,若说走远路,大概比你们的两条腿快一点儿,我这打旗儿的先上啦!”嚷着,驴儿四蹄翻飞,眨眼间,已消逝于暮色苍茫之中,原来这一阵耽延,已是日落西山,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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