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公子眼珠儿一转,说:“我不来,你得先告诉我,我才告诉你。”
玉麟见他天真好玩得紧,说话的口吻,有时还象孩子般蹩赖,心里倒更喜欢他了,刚要答言,勿恶这时已五七碗酒下了肚,听得两人谈话,朝天鼻一皱,说:“瞧你两个小子,全没些儿男子气,说话倒像娘儿们扭扭捏捏的,”一指玉麟,胸脯先挺,对少年说道:“你问我这侄儿呀!小子,你可坐稳了,为的是怕你骇着了,跌下来哭。”随说,随挑起大拇指:“你知道昆仑老人吗?难怪你不认识,当年他和我赴苗疆,斗红鸠婆时,你大概还在你娘怀里吃奶哩,你猜他是谁,就是他的祖父,这昆仑老人可是叫我老弟。”
玉麟一听,更不成话,凭空又长了一辈去了。
那少年公子被他几个小子一叫,不但没生气,反而格格笑得浑身乱颤。勿恶越说,越是得意,说:“你可坐稳了,他姓柳,名叫玉麟,珍珠宝玉的玉,麒麟的麟,江湖中提起玉麒麟,哪个不晓,小子,你是孤陋寡闻,谅来我的大名也不知道,我也一会儿告诉你,免得你多问,你是没打听,南七省,北五省,大小两金川,塞南塞北,辽东辽西,前藏后藏,姬大叔跺跺脚,四海乱颤。小子,大爷姓姬名勿恶,我还给你一个便宜,今后你在江湖中,顶着姬大爷的名儿走路,包管没人敢碰你一根汗毛。”
那少年公子笑出了眼泪,玉麟也不再以他为羞了,亦是忍俊不住,心说:“这倒不错,连绰号也给我取了。”
两人忍笑不住,勿恶却毫不在意,说罢,只顾将大碗筛酒来吃。
两人笑了好一阵,玉麟方又问道:“兄弟,你贵姓大名,现在你该告诉我了罢!”
那少年公子未说,先抿了抿下唇,眼珠儿又一转,说:
“我么?姓金。”
玉麟望着他,等了半响,见他还未说出名字,心说:
“怎么这么害羞了,想是平日没出过门儿,有些腼腆。”
就催促道:“请教兄弟大名。”
又见他眼珠儿三转两转,方抿嘴一笑,才说道:“我是单名一个“风”字。”
玉麟拱拱手道:“原来是金风兄弟,失敬了。”
那金风将嘴儿一噘说:“瞧你这人不错,就是不爽快,兄弟就兄弟,金风就金风,今后你只叫我的名字!多干脆,再不然,这样也好,你叫我风弟,我只叫你玉哥哥。”
玉麟爱他武功好,又爱他天真,活泼、爽快,虽说这称呼亲热得快了些儿,但心里十分高兴,心想:“我能有这么个兄弟,真是求之不得。”忙道:“那么,风弟,我是恭敬不如从命,但适才问你的师承,你还没告诉我呢?既是自家兄弟了,告诉我想也不妨,令师定是一位前辈高人。”
金风道:“玉哥哥,久后自知,你暂且别问。”
这一声玉哥哥,被金风的童音叫起来,好甜,甜得令玉麟百脉舒畅。只这一声,把两人拉得更近了,玉麟更觉这位风弟弟又亲切,又可人,虽然他不说出师承,但江湖中本有甚多禁忌,尤其是年轻,没出师门的,多不敢在外道出师门字号,为的是恐学术不精,有辱师门。就说,“风弟,那么我就不问了,只是听你口音,似非本地人氏,不知仙乡何处,来此何事,客居何地?”金风道:“我是出来玩儿,居住离这不很远,玉哥哥,你都别问了,这些,你久后自知。”
玉麟闻言,甚感失望,他本想问问他的身世,因甚爱他,想多和他盘桓,若是可能时,自此长相厮守,才对心思。能有这么个兄弟,在江湖中作伴行道,那有多好呢?
玉麟面露失望之色,金风已有所觉,就说:“玉哥哥,你生气了么?”
玉麟叹口气道:“我哪是生气,我是高兴和风弟一见投缘,恨不能长相厮守,凤弟任什么不说,自有不得已的苦衷,想和风弟你多盘谈盘谈,自然也不能了,因此令我失望万分。”
金风闻言一怔,却又面露喜色,未语,唇边先露出了两个酒涡儿。说:“玉哥哥,你真喜欢和我在一起么?”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金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