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杰何曾真个怕他,那红衫小孩儿来得虽是怪异,轻功也不弱,岂把他看在眼里,常言道,菩萨尚有土性儿,东方杰涵养功夫虽深,这时也不由暴怒,也呵呵一声干笑道:
“好,在下就请教几招!”
说罢,刷的一声,描金摺扇已经张开。兜胸向那丑汉只一扇,但觉霍地劲风暴卷,别看那丑汉来时气势汹汹,哪知连东方杰这一扇,也挡不住,一个身子,已平空飞出门外,但丑汉也甚了得,只见他空中一拧腰,头上脚下,即已落在院中。
东方杰心里一松,几乎要笑出声来,原来这丑汉的武功,稀松得很,心说:“凭你也敢来向我寻仇。”但也不敢怠慢,也飘身而出,身后紧跟着那美少年。
出得院中一看,刚才他们一闹,院子的四周,早站满人,被那丑汉掼出去的那伙计,还坐在地上,直搓屁股,咧嘴喊痛。
东方杰来到院中。那丑汉一看四周尽是人墙,红衫小孩儿,正站在身侧,冲着自己笑呢?心说:“得,这可不能再玩笑了,再闹,我就得丢人现眼。”
哪知他不闹也不成,东方杰方站定身形,那美少年已抢在前头,说:“师伯,不劳你动手,容我来领教他几招,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如此狂妄,再口出不逊。”
那丑汉一瞧,不是东方杰,是个雏儿出来了。心说:“好小子,你还嫩得很呢?别以为我不认识你,你就差那么点儿没在我身上撒尿,你还敢在我面前充强道狠吗?我不给你点厉害,你也不知天高地厚。”
他是在心里说,还没讲出来呢,那少年却动了手,只一晃身,已到了丑汉面前,并指猛点丑汉双眼!
丑汉却也了得,向左猛一滑步,翻腕一夺,施展擒拿手的一招腕底翻云,想拿少年手腕。
哪知那少年这是虚招,丑汉错步一拿,那少年连踪迹皆无,方在一怔,陡觉得领上一紧,肩后一酸,别看他个儿不小劲头儿蛮大,一个身子竟再也站不直了,阔嘴一咧,只差点儿没“嗳唷”出声来。
原来那少年并指一点丑汉眼时,即已施展开沾衣十八跌的功夫,滑步到了丑汉身后,左手一伸腕,即抓着丑汉衣领,左手并指,早点中了他的天柱穴。
这天柱穴是人身十二麻穴之一,一被点中,丑汉哪还站得直身子,丑汉咧嘴咬牙,虽未叫出声来。但浑身又痛、又麻、又酸,那汗珠就比黄豆还大,流了满脸。
少年还怕红衣孩儿会来抢救他,因为适才在屋中时,现身得太怪,出来时,那身功夫太俊,看不出他有多大的能耐,谁知丑汉被擒,那小孩却在一旁拍着手儿在乐,嘻嘻直笑,那丑汉实在忍不住了,可就嚷啦!说:“小麟儿,你真干啊!你再不放手,我可要找你妈妈算账。”
少年一听,丑汉连他的小名儿也叫出来了,不由一愣,谁知这汉子不是外人,左手一松,丑汉的一个身子,就跌坐在地。可又嚷啦!说,“东方大爷,是啦!劳你老人家大驾,替我解开穴道。”
东方杰闻言,更是一怔,忙问道:“你是谁?”
丑汉大环眼一霎伸手将右颊上那块巴掌大的膏药撕下,说:“东方大爷,你是真不认识我呀!”
东方杰一看,不由“噗哧”一笑,说:“原来是你呀,你这猴儿,十年不见,还是和小时一般调皮,你几时来到江州。”
原来这丑汉是勿恶,十年前苗江分手后,本来璇姑舍不得离开瑶卿,但姬凌霄哪能容她在外,只在第二天,在太乙真人张紫阳和万里飘风,将昆仑老人和太虚上人两人护送回去以后,即日带着璇姑、勿恶和一轮明月钱起,别过瑶卿母女,返回岭南而去。
一别十年,不期又在此间相遇。
东方杰心说:
“好猴儿,适才还真被他唬着了,我得教训教训他。”
因此,且不替他解开穴道,只笑盈盈的望着他。
勿恶可就急了,那头上的汗,直往下淌,又嚷啦!说:
“东方大爷,你是大人不记小人过,且绕我这一遭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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