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不算太玄,我国的书法,深奥无比,蕴含无上玄机和哲理,与武功原理不谋而合。
比喻说,同样的字,有人写得铁划银钩,力透纸背,有的人则浮飘无力,有肉无骨,而且又所谓中锋、偏锋和回锋等笔法。
武功何尝不是如此!一师之徒,尚有功力深浅,高低不一之分,可见不管写字或武功,虽然因人的天赋而异,原理却是相同。
这时“天台醉丐”也看得暗暗心惊,深知自己在连挫“吊客”和“赌客”之下,如果再与此人动手,可能接不下来。
而且这“狂客”功力之深,似也不在自己之下,无怪他睥睨武林,目无余子了。
这时“赛圣叹”正施出第二句,四海一的一字,七紫三羊巨笔横胸一划,“刷”的一声,带起极大罡风。
梅雪楼一闪而过,同时拍出八九掌,绕身游走,间或夹着一两式“无极黑风爪”。
但梅雪楼已然觉出,“赛圣叹”这套阿房宫赋笔法,越往后越精彩,而且正草隶篆,欧柳颜赵,变化无穷,令人无法臆测。
“赛圣叹”施展至“戍卒叫,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呜呼!”五句时,笔势骤变。
中锋雷霆万钧,回锋玄妙无方,偏锋诡谲莫测,横、竖、撇、点、折、钩、捺,没有一笔不见功夫。
由此可见,这“赛圣叹”的书法也不含糊。
梅雪楼只觉那巨笔上带起的劲风,砭骨生寒,有时不得不辅以“九天罗”掌法,和一两式“玄天烈火掌”。
即便如此,也仅能扯个平手,看来非“鬼神十三式”是不行了。
殊死的搏斗在激烈进行着,五丈之内,砂飞石走,一旁的“天台醉丐”和“吊客”及“赌客”三人,也不由悚目惊心,紧张万分。
约一个时辰,“赛圣叹”已施出最后一句,最后“人也”两字。
只见那巨笔左右一分,啸声大作,直可穿云裂石,而且一气呵成。
“人”字下面是一个“也”字,连贯而下,他那右臂突然“格崩”一阵暴响,显然已将毕生功力贯于右臂之上。
同时那千年狼毫,发出一阵“铮铮”之声,根根竖立,端的惊人。
接着“刷”的一声,疾钩而上,且有一蓬银芒电射而出。
这正是“赛圣叹”阿房宫赋最后一句的最后一钩,也可以说是他毕生功力所聚。
说时迟那时快,梅雪楼清啸一声,面色肃然,两掌合拢,十指朝天,霍然推出一掌。
这正是“鬼神十三式”第七式“万煞朝笏”,也是他第一次自掌上施出此式。
只见于百只掌影,闪烁于三丈方圆的空间,向“赛圣叹”全身每一寸股肉和节环罩落。
“赛圣叹”骇然猛震,只闻“勒”的一声,身躯飞出一丈七八。
在这交睫功夫的同时,一团白影疾射向“赛圣叹”的巨笔,“嚓”的一声,射人七紫三羊巨笔的狼毫之中。
“赛圣叹”踉踉跄跄地退出七八步,发出凄厉的狂笑。
只见梅雪楼四周三尺以外,洒落千百根银毛,绕成一个极圆的圈子。这正是巨笔上的千年狼毫被“赛圣叹”以内力震出,被梅雪楼的“九玄神功”震落。
“天台醉丐”不禁大为震骇,梅雪楼的绝世武功,固然是举世无匹,反而使他见怪不怪,但这“赛圣叹”的绝活,却也令他大为叹服。
他扪心自问,要想赢他,也大为不易。
梅雪楼此刻迎风卓立,面色肃然,好像一尊大理石浮雕,令人顿生敬慕之心。
“天台醉丐”道:“贾大当家的,臭化子有点先见之明吧!化子虽然臭一点,却能言而有信,既然答应聊备一方,自是不能食言。喏!在你那狼毫……”
“赛圣叹”电目一扫巨笔狼毫之中,立即发现一个纸团,展开一看,不由气得猛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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