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天目老人”这把年纪和身分,反被对方消遣了一番,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气极败坏地道:“真是‘黄钟弃毁,瓦釜雷鸣’。像你们这些邪魔外道,也敢口出狂言,藐视天下武林,那天行教主又是何人?”
“大罗手”金羽朗笑一声,负手踱蹀,简直未把对方放在心上,微微一顿,道:“本教主何等身份,焉能擅自对你言讲,本副座仅说出本教两大护法,就足够你心惊肉跳了。”
他吁了一口气,仰首看天,冷冷地道:“五十年前,以‘出水芙蓉十八腿’扫遍整个武林的‘黑白二寡’之名,你总该听说过……”
“天目老人”惊“咦”一声,面色微变。
“大罗手”凝视着苍茫的天际,又轻轻舒了口气,斜睨了“天目老人”一眼,调侃地道:“怎么样?这两位前辈还值得金某一提吧!”
他潇洒地踱蹀了几步,举止简直帅得无法形容,续道:“告诉你,像这两位前辈在本教中尚属二流角色,你自问比她们任何一人高出多少?”
“天日老人”突然狂笑一阵,道:“‘黑白二寡’五十年前虽然不可一世,但总归是邪魔外道,伤风败俗,天行教以此等淫魔为护法之人,其污秽龌龊可以概见!”
他冷笑一声续道:“不管天行教如何,老夫今夜先毙了你这个畜生再说,也好为金钟老鬼清理门户!”
说毕,功贯全身,怒目而视。
“大罗手”虽然自负极高,不假词色,那不过是想以“不战而屈人之兵”,先以言语激怒对方,使之功力大打折扣,然后再全力一拼。
因此,他也不敢大意,撤出四象环,蓄势欲扑。
突然,一阵“嘎嘎”怪笑之声,来自“大罗手”金羽背后,笑声中蕴含着无限悲忿和凄凉,道:“老鬼昔年残我肢体,此仇不共戴天,以副座身分,杀此老贼,无异‘牛鼎烹鸡’,还是让给本堂主吧!”
“大罗手”金羽嘿嘿冷笑数声,退了下去。
“天目老人”冷哼一声道:“数十年修为,仍是怙恶不悛,老夫今夜就一并成全于你……”
“武夷残魔”房莘暴喝一声,紫金降魔杵发出风雷之声,向“天目老人”当头压下。
“天目老人”微微一哂,兀立不动,待杵近头顶不足一寸之时,右掌倏举,疾划数个圆圈,左手中、食两指自圈中戳出,将赖以成名的“乱魂迷踪手”最后三式的第一式“绵里藏针”向“武夷残魔”脉门悬空一指。
只闻“嗡”的一声,紫金降魔杵登时荡丁开去,房莘腕臂一麻,凛然疾退两步。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不但“武夷残魔”一颗心直往下沉,深知数十年苦练,与人家相比,仍然相差一大截,不由雄心大挫。
就是“大罗手”金羽,也不由暗暗点头,不禁对“天目老人”的绝技,大为心折。
所谓“哀莫大于心死”,“武夷残魔”房莘这一心灰意冷,功力大打折扣,但他仍作困兽之斗,降魔杵舞起漫天紫影,挟着“呼呼”风响,只攻不守,完全是拼命招数。
“武夷残魔”这一拼命,威势也端地惊人。
但“天目老人”身为五绝之一,自有其独特之处,立即大喝一声,左掌疾收猛吐,数十个劲气罡球如山涌出。
只闻一声惨嗥,“武夷残魔”偌大的身子,像枯木败絮般地摔出三丈多远,死猪似地伏在地上。
“天日老人”原不欲恋战,一上手就施出赖以成名的“乱魂迷踪手”最后三大绝招之二,刚才这一式正是第二式“万盏天灯”,端的奇绝无方,令人目眩神摇。
像“武夷残魔”这等高手,竟未能接下两招,不!仅是一招半而已!
“大罗手”金羽嘿嘿冷笑一阵,视奄奄一息的“武夷残魔”如未睹,道:“高人奇士果然盛名不虚,金某心折不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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