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娇泪流满面:“柳姐姐藏身何处?”
郭剑平道:“从作案以后,我们四人各住各的,白天不见面,晚上在府学附近相见。那里读书人多,我们都扮成书生,不会引人注意。但那夜我们三人都受了伤,柳小姐是否还会到老地方见面,就很难说了。”
公冶娇急道:“那要怎样才能找到她?”
郭剑平摇头:“不知道……”
万古雷道:“娇娇别急,柳小姐会来找我们的,她知道郭兄被我们救出……”
郭剑平苦笑道:“万兄,她不会来的。我们回京师时,小弟就说,到万府来和大家见一面,一来感谢救命大恩,二来彼此联络,好有个照应。但柳小姐却道:‘我们都是钦犯,不再是贵客,怎么好上人家的门?想当初,你我是公子小姐,身份何等高贵,象万古雷这等富家公子也高攀不上。如今虽成了囚犯,也不能自贬身份,上人家的门去摇尾乞怜!’我知她无脸见熟人,也不好再说。她又道:‘你们都记住,你们已经死了,昔日的柳公子、郭公子、张公子已经没有活在世上。我们是四个鬼,四个冤魂,从阴间回到阳世,只为了杀人报仇!’我看她双目喷火,咬牙切齿的模样,觉得她心智好象有点不正常,但我不敢说出来。”
万古雷想起和她出皇城后的一段谈话,不禁深深叹息,他也觉得柳锦霞心智有些狂乱。西门仪道:“郭公子话说得太多伤神,我们到楼下议事,让郭公子静养吧。”
大家于是下楼,只留田翠花在楼上照看。
公冶娇听说了押款的事,便出了主意,大家十分赞同,商量好细节后,这才散去。
公冶娇悄声道:“明早你上我家来,我爹我娘明日要见你,瞧瞧你是什么怪模样。”
万古雷笑道:“一表人材,讨人喜欢……”
公冶娇啐道:“呸!唱戏的喝彩,自吹自擂。你是不是讨我爹娘喜欢,见了面才知道。”
万古雷道:“你在两位老人家面前替愚兄美言一番,说愚兄如何如何的……”
公冶娇嗔道:“我偏说你坏,鬼心眼……”
万古雷道:“使不得,莫气坏了老人家。”
公冶娇诧道:“为什么?”
万古雷笑嘻嘻道:“老人家招不到姑爷,岂不气坏了身子……哎哟……你心好狠……”
公冶娇狠狠在他臂膀上扭了一把:“不害臊,你叫这么大的声音,也不怕人听见!”
万古雷道:“你扭得我好痛……”
公冶娇道:“少噜嗦,你皮厚,不会痛的。记住,明日已时正来,不准迟误!”
万古雷道:“是,遵命!”
公冶娇上车走了,万古雷心里甜甜的,依然傻笑着站在原地。
皇甫楠板着面孔,压着一腔怒火听完贡胜奇、房天兆的叙述。这两个没用的东西,居然看不住一个郭剑平,反而损兵折将,死了二三十名卫士。这下可好,怎么向朝廷交代?
只听贡胜奇又道:“下官失职,十分羞愧,郭犯被强盗劫走,下官难辞其咎!”
皇甫楠心想,你当然难辞其咎,若不是都督器重你,我能容你做副手吗?若依我以前的脾性,早把你砍作两段才解恨!
但嘴上却道:“贡大人不必自责,事已如此,只得另想办法捉贼,早日了结此案。”
房天兆道:“昨夜来人身手极高,下官与贡大人都亲自出了手,没能截住贼人,这并非失职,只怪手下人无能,没看住郭剑平。”
皇甫楠大怒,恨不得立即出剑,将这个贼囚戳个透心凉。但他只深吸了口气,抑住怒火,冷冷道:“有过推卸到下属头上,房大人不觉得有损颜面吗?圣上若是怪罪下来,总不能拿下属去顶罪吧?这说得过去吗?”
房天兆阴声道:“昨夜要是皇甫大人也在场,就不会说这番话了。下官追捕主犯,无暇顾及郭犯,下属没有尽职看好郭犯,怎能说是下官与贡大人失职呢?这未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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