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呢?”
“石城山崔家庄管事。”
宋岳冷冷一哼,道:“都该杀!”
“杀”字一落,当胸五指,食指陡直,正好点上对方“将台”死穴。
随手一挥,那位终南舵香主,一声未哼,已飞出三丈,萎顿尘埃!
宋岳举手之间毁了红灯教三个教徒,看得驿道二侧行人目瞪口呆,半晌才爆起一阵“好痛快!”的叫声!
真所谓千手所指,皆曰可杀,杀之不为罪!
宋岳目光一扫,也不以为意,轻轻飘落火龙驹,拍拍马身,人已如流水行云,走近马车,抬目一瞥,赶车的教徒,不知何时,早已溜之大吉。
他打开车门,向车内一看,车中坐着一位年约四十左右的妇人,云鬓发环,风姿绰约,一对星眸,正向他注视,一见车中是妇人,宋岳不由微怔,心中骂道:“该死的红灯教徒,又作伤天害理之事,杀得不冤。”
暗中想着,脸色肃穆,退立一步,道:“大娘此刻已经自由,不知府上原居何处?”
那妇人目光一瞥,脸上竟毫无感谢之色,冷冷道:“相公何人?”
“宋岳!”
那妇人脸上闪过一丝惊奇之色,瞬息平静,道:“原来是名震江湖的宋相公,贱妾失敬了,但相公之言,我实在不懂,本已自由之身,何说已经自由,此去原是归程,相公不是多问!”
宋岳闻言,不禁一愕,脑中飞快闪过一念:难道她也是红灯教中人物?但她为何叹息呢?
妇人摇摇头,又复一叹,反而缓缓道:“相公闯下大祸,还不快走!”
宋岳闻言,怒火骤起,但目光一看对方,竟是那么诚挚,毫不虚伪,倒弄不懂她的出身来历,不禁仰天狂笑,道:“在下惟恐这批贼子不来,何祸之有?倒是大娘之言,使在下糊涂已极。”
语声至此一沉,道:“但请先行解释!”
妇人脸上闪过一丝悲愁,但悲愁中又露出一丝兴奋,这表情矛盾已极,只见她目光仰望车顶,缓缓地道:“贱妾方才之言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五年以来,确被红灯教所幽禁,不过今天已被释放护送回里。”
宋岳奇道:“红灯教为何要幽禁大娘?”
“作为人质。”
“既是人质,怎又放回?”
妇人长叹一声道:“身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外子衷心为红灯教徒,人质已失意义!”
“大娘之夫何人?”
“‘无影毒医’崔鸣!”
宋岳脑中轰然一声,脚下微退一步,这时,他明白了,这刹那之间,他忆起五年前崔晴雯的叫声:“岳弟,家父情非得已,听我解释……”
她那时想说的解释,敢情就是目前的真相,“无影毒医”因爱妻被掳,被迫为红灯教徒,但日久成溺,陷足已深,当时,崔鸣所以要拿自己献功,可能与营救他爱妻有关。
面对仇人之妻,他脑中忖道:“情有可原,罪不可免……因私爱而置天下苍生于不顾,仍有失仁义之道。”
想到这里,身受惨刑的一幕,又涌上心头,目光中露出慑人的光芒!
但是,崔晴雯的娇啼悲呼声,又在他耳际盘旋,他想起了自己的诺言:“在未报恩之前,决不言仇。”何况,罪不及妇孺,身为大丈夫,岂可言而无信。
宋岳神色恢复了平静,缓缓道:“夫人此刻是回石城山庄?”
崔氏点点头,宋岳一关车门道:“在下正好同路,赶车无人,就顺便护送你一阵厂
语声一落,人已离开车箱,向自己坐骑走去,在这刹那,他听到车箱中,又发出一声幽叹。
这声幽叹同刚才一样,仿佛是悲伤,又含有一丝兴奋。
他想起刚才之言,觉得她虽是妇人,但是仍不失能辨别正邪之道,倒是一位善良之辈,可是,子以父贵,妻倚夫荣,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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