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岳从怔思中恢复平静,立刻大喝道:“且慢,请告诉我你是谁?”
这阵语声,犹如九天焦雷,“孔雀令主”情不自禁地身形一顿,冷冷地道:“既已被你看到面目,告诉你也不妨,‘天籁仙子’!”
宋岳又是一怔,心中觉得这名字好熟,不由朗声道:“姑娘与在下素昧平生,怎地一再出言挑拨,未战之前,敢问其故!”
“天籁仙子”冷冷一哼,道:“姑娘?你看错人啦,老身今年已八十岁,就是看不惯你自命不凡!”
宋岳闻言一惊,心想难怪她有如此深厚功力及奇奥身手,以其驻颜有术,即可见一斑,但不禁激发豪气,剑眉一挑,冷冷道:“就是为这一点?”
“当然另有原因!”
“敢问其详?”
“天籁仙子”星目一闪,激动道:“假如老身提起艾袭凤,你大概不会忘记吧!”
宋岳心神陡震!
至此,他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名字好熟,原来在嵩山初遇艾袭凤时,曾听到她提起过“天籁仙子”是她师父,但她为何对自己这样呢?转念至此,不由缓和语气,问道:“原来是‘天籁仙子’,在下曾闻凤妹提起过,前辈是为她而来?”
语声中,长剑嗖声还鞘。
“天籁仙子”冷声道:“不错,宋岳,你长剑还鞘太快,老身对你是友是敌,尚在未定之数!”
宋岳肃容道:“前辈对在下有何不满之处?”
“天籁仙子”微微一哼道:“你可知艾袭凤是我惟一传人?”
“曾闻提及!”
“老身世居南海,一生从未莅临中原,五年前偶游中土,收此一女,期以承传衣钵,岂知她此番由‘狂风铁掌’之女护送回南海,竟受刺激生场大病,一心要削发为尼!”
宋岳表情木然道:“为什么?”
“哼!你岂不是明知故问!如不碰到你,不是为了你,好好一位前途似锦少女,怎会变成这样?”
宋岳神色肃穆道:“前辈错矣,在下对她并未有亏待之处!”
“天籁仙子”脸色冷然道:“你既然如此说,请问她病中一直说恨你,并不时呓语,唤你姓名,倒请解释一番!”
宋岳闻言长叹,他此刻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对艾袭凤,自己也说不出应该采取什么态度,其中有情!有仇!有爱!也有恨!
但是他却不愿对外人道出真相,他始终坚持要保持“四异”留在江湖上的名声地位,这也是一种“家丑不可外扬”的中国传统美德促使他如此做,沉思半晌,缓缓道:“凤妹没有与前辈说过经过?”
“哪个少女不脸嫩?对内心情感,岂愿亲口道出!”
这句话听得商亚男心中一股酸溜溜的滋味!
宋岳心中一震,道:“难道范纨兰没有告诉前辈!”
“就是她说凤儿与你发生误会!”
宋岳心中明白,范纨兰所以不说,大概心中与自己有同样顾虑,的确,四异世代相交,情谊如海,且如今后代遭到同一命运,同病相怜,岂能说出“暴雨飞芒”为贪欲变成红灯教徒,自食恶果而死,这样非但有损“四异”英名,而且又怎能对艾袭凤交待,使他心灵中永远保留着一个不可磨灭的创伤,俗说说“解铃还是系铃人”,不如让艾袭凤自己去跟她师父解释,也可化戾气于祥和,转念至此,口中道:“前辈何不自己去问问凤妹详细经过,也可澄清在下之误会!”
“天籁仙子”目光一寒道:“此点老身岂能不知,但你可知道她已趁我不注意飘然远遁,至今不知人去何处!否则,老身岂愿涉足中土,管你们这乌烟瘴气之事!”
宋岳心中大惊,急急道:“那范姑娘呢?”
“为追寻凤儿下落,留字而走,至今音讯杳然!”
一闻此言,宋岳心中茫然,许多事情,节外生枝,发展演变得出乎意料之外,他不禁暗暗叹息自己当初在洞庭之时,心中一时之间太激动了,否则艾袭凤不会刺激过深,也不会引起“天籁仙子”误会,更不会突然出来一个“孔雀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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