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声一落,向随来四派掌门及一干江南武林一挥手,身形就向峰下泻去。
十几条光影,霎时走得干干净净。
杀机虽然平了,但场中气氛低沉,昆仑掌门一阳道长脸色深沉,首先道:“宋掌门人,罗浮一脉绝迹武林百年,今日从你身上重见,难道贵派先师遗命非要比武论剑不可?”
从他语声中,显示出满心不悦,宋岳焉有不知之理,目光一扫,另外华山掌门“灵雕”陆天容脸色更是愤然,青城掌门镜清道长脸色则是一片迷惑,不由躬身道:“各位长者看得起宋岳而来,宋岳此举,一定令各位掌门震怒,协助在下得报父仇,消除魔劫,但所得到的代价,竟是如此,宋岳知道各位掌门一定失望了……
“但是,在下却有不得已之苦衷,武林中首重师恩,各位难道要宋岳做违背诺言,背叛师门之事……”
这番话说得诚恳激动无比,但是华山掌门“灵雕”陆天容却一拂衣袖,对“酒叟”道:“老朽今日看出,你酒鬼昔日上门讨本门秘谱之事,必与罗浮宋掌门人有关,以昔日交情,今天看你酒鬼如何向老夫交代。”
“酒叟”一阵苦笑,他想不到局势这么一变,自己今天竟处在夹缝之中,只见陆天容语声一落,向“青城”、“昆仑”掌门道:“走吧,没有咱们事了,不走尚待何时!”
语声一落,率先飘身向峰下掠去。
镜清道长及一阳道长向群雄微一稽首,也纵身而逝。
“酒叟”眼望三条人影消失,不禁发出一阵长叹!
群雄都怔视着这瞬息之间,突然的变化情形,心中一片茫然。这时,宋岳向“酒叟”一躬身道:“公孙前辈,我知道你心中难过,或者在后悔……”
“酒叟”电目倏然巨睁,大声道:“我老头子做事从不后悔——”
宋岳微微一笑道:“所以宋岳向你保证,一年后比武论剑,宋岳绝不使前辈为难,宋岳知道怎么安排!”
“酒叟”怔怔地望着宋岳,脸色渐渐开朗,倏然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你心中的意思,时光不早,我们走吧,普光寺不知怎样了?”
他最后的话,是对群雄而发,因为他相信宋岳的为人,何况事已至此,急又何用。于是几十条光影,迅速掠下阎王峰,向普光寺疾驰。
一场惊险绝伦的激战过去了,群雄因红灯教主的死亡,皆松了一口气,但是,宋岳心情是沉重的,他并不因报了父仇而感到愉快。
因为他刚才虽然说出了这些话,但心中并没有筹妥安排的方法。
他对七大门派的感情虽不一样,但这种比武论剑要与曾帮助过自己的门派不伤感情,确是伤脑筋之事。
武林人物皆重名望,既要排剑论名,功力上一定要分出高低,在众目睽睽之下,谁愿意屈居人后呢?
在这种情况下,如不分高低,宋岳觉得难对师门交代,但如分出高下,一定对别人有所损伤,他此刻感到光大师门容易,但要做到恩师嘱咐的“君临天下”及“三才居士”遗言期望的“君治天下”实不容易。
的确,要做到这种地步,不但功力要高,在人望、德行方面尤要能浮众望,使人家心悦臣服。
于是,他在沉重的心情中,随众奔向普光寺。
第三天,普光寺已遥遥在望,各人的心情有一分紧张,尤其商亚男更忧心忡忡。
一进普光寺,群雄心中俱各大震,商亚男娇容大变,“红灯教主”果然并未说谎,双星山庄已化为一片灰烬。
六七日前房屋连云的一片庄院,如今触目皆是焦土败圮一片荒芜,这变化太大了。
商亚男一见这种情形,娇容苍白,突然一声不响,娇躯向后倒去。
一旁的“飞羽仙子”及文芷鹃一阵惊呼,连忙扶住,一阵推拿,半晌,商亚男才悠悠醒转,哇地失声痛哭。
她边哭边喊道:“爸爸!你老人家在哪里!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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