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岳的手心微微沁汗,心头有一丝闷热,他想掏手帕来擦拭一下,手刚一动,发觉双手还被她一双柔荑握着,在这刹那,神经尤如触电地一阵震抖,一阵阵热流好像从对力手上传过来,流向自己经脉,流向自己全身
这时,艾袭凤也发觉自己的失态,粉靥立刻涂上一层桃花般的色彩,娇羞地垂下臻首……
于是爱情的幼苗,在俩人心中发芽……
良久,宋岳终于想到了话题,道:“凤妹,当时我想武林中还有谁的暗器打得如此高明,如今看来,艾叔叔的绝艺后继有人了!”
言语冲淡了僵持的羞涩,艾袭凤恢复了原来大方的风度,娇笑道:“岳哥哥取笑了。噢!岳哥,你能不能把过去的遭遇说给我听听!”
提起往事,不由使宋岳又陷入悲痛的回忆里,半晌,微微颔首道:“凤妹,我们坐下谈!”
在一棵松树旁,二人相对而坐,宋岳摘下了黑纱面巾,露出了美俊挺拔的脸庞,开始说出过去悲惨的遭遇
他娓娓地说着,神色随着语声而激动,除了三才居士的秘籍,为了师门誓言保守秘密外,其余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她,最后宋岳长叹一声,道:“凤妹,文叔叔及范叔叔还有遗属吗?”
艾袭凤沉痛地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岳哥哥,你这番叙述总算解决我久藏心中的疑问,三年前,家父说接到宋伯伯的请帖,就出门而去,哪知第三天,家里突然来了—批身份不明的江湖人物,把我同母亲赶走,后来才知道是红灯教徒,从此就失掉家父的音讯,于是我们就到处打听,从此四处流浪,母亲因忧急交加,旅途病重而亡,我幸蒙师父相救,携往东海学艺,新近才命我返回中原打听家父消息,想不到家父……”说到这里已泣不成声,泪如珍珠而下。
宋岳忙道:“凤妹,如今悲伤也无用,愚兄就为报仇奔走江湖,我相信红灯教覆没之期已经不远……凤妹,我们要誓死复仇……”
望着艾袭凤带雨梨花般的娇容,宋岳怜惜之心顿生,一声声地劝慰着。
半晌艾袭凤才停止悲泣,恨声道:“我不把红灯教主杀上千刀,难雪心头之恨!”
相同的遭遇,引起了二人心头的共鸣,暂短的相处,二人的感情,又无形中增进了一层。
宋岳道:“凤妹,你师父是谁?”
“天籁仙子!”
“天籁仙子?”宋岳低头沉思半晌,摇摇头道:“武林中没有听说过有这一号人物嘛!”
艾袭凤道:“家师世居东海,不入中原,难怪你感到陌生。”说到这里一顿,又娇声道:“岳哥哥你现在要到哪里去?”
这句话提醒了宋岳身负的任务,抬头一看天色,已将近薄暮,忙道:“我还有要事要到武当山一行,凤妹,你呢?”
“师父命我顺便到北山采药。”
宋岳道:“那我们暂时告别了,凤妹,红灯教徒满布天下,一路上千万小心,在没有把握前,切勿冲动!”
艾袭凤轻轻一笑,道:“岳哥哥,这话正是我要劝你的。”
在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之下,俩人殷殷道别,互约后会之期,宋岳转身离去,走出三丈,只听得艾袭凤娇呼道:“岳哥哥……”
宋岳一怔转身道:“凤妹,你还有什么事吗?”
艾袭凤幽婉地道:“到时间别忘了相见日期……”
宋岳情深地道:“二年后今日,洞庭君山见,愚兄不会忘记,凤妹前途珍重!”
“珍重!”艾袭凤依依不舍地凝视着已戴上蒙巾的宋岳,倏然黄影一闪,已向林外掠去。
夕阳斜照。
晚风徐徐。
宋岳望着逝去的艾袭凤倩影,心头茫然若失。半晌才一顿脚向山下疾驰而去。
短短的相聚,使他心里渗和着一丝甜蜜的感觉,如今,他觉得人生更有意义,不再是冷酷与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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