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岳心中一震,冷冷道:“道长何以预知?”
“哈哈,贫道不过以常情推测,据少林千里传汛,施主独闯罗汉阵,只为一看‘碎碑掌法’,施主今日来此,除借观大罗剑谱外,还有何事?”
“道长推测不错!”
玄机接言道:“故而少林及本派都纳罕,以四异绝艺,施主身手,何以竟甘冒艰难,求观各派武学?”
宋岳微微一怔道:“武学浩瀚如海,岂能固步自封,红灯教主挟诡奇之学,称尊武林,在下欲融各家之长,与其争锋,此举又何奇之有?”
玄机微微一哂,道:“施主言不由衷……”
宋岳抢着接口道:“在下之来目的,道长既已明了,但请引见掌门,何必多言。”
玄机冷冷道:“施主以天下为己任,本派又何惜借观区区剑谱,贫道之言,纯粹好奇,但红灯教徒对施主此举之疑心,又自不同了。”
宋岳闻言一惊,脸色如冰雪玄霜,沉声道:“道长何以知道红灯教徒也怀疑在下?”
玄通插言道:“红灯教知施主而来,通知敝派,如施主提出此要求,应即拒绝,其他已不问可知。”
宋岳心头大震,正要说话。
陡闻正殿屋后响起一阵阴恻恻的语声:“无知杂毛,竟敢泄漏本教密谕命令……”
玄机、玄通闻声脸色骤变,双双长剑出鞘,喝道:“尊驾何人?”
喝声中,已拧身向屋顶扑去。
宋岳见暗中竟有人窥听,听语气必是红灯教人物,一惊之下,微微—怔,也随后纵起,口中大喝道:“二位道长慢点,注意贼子诡计!”
哪知脚刚踏上屋檐,陡见二条黑影,向自己撞到,匆忙之中一瞥,不禁骇然失色!
原来这二条黑影,正是先一步扑上屋顶的上清宫前观主持玄机道长及师弟玄通。
宋岳陡见二人倒飞撞来,真力微提,伸手抓住二人,坠落地上,一摸心脉,心中惨然,玄机、玄通竟在这刹那之间,丧身毕命!
红灯教这种诡奇毒辣的手段,使宋岳心头猛震!
但当他一检视二位道长伤势后,更加毛发悚然,几乎脱口呼出:“暴雨飞芒。”
这时偏殿钟楼云板连响,武当门下弟子蜂拥而出。
宋岳惊怒交加,嗖地跃上正殿屋脊,四下一扫,倏然瞥见东北方向,一条黑影,一晃即没。
宋岳怒火冲天,仰颈清啸,身形疾起而追,同时忖道:“暴雨飞芒的二次出现,表示此人一直蹑踪于后,并未离开,以其身手之疾而准,实不亚于父叔之辈,那此人是准?是谁?”
心思之间,提足全身真力,急起直窜,更欲一探究竟。
片刻之间,一段红墙挡住眼前,刚才之黑影,竟失去踪迹,宋岳展目一扫,赫然是武当派中枢重地“上清宫”。
眼见那条黑影在此隐没,如何还肯罢休,脚下一垫劲,身形已向墙上纵落。
哪知刚上墙头,陡然听到身后一阵低沉厉喝:“照打!”
一股凌厉劲风,已向身后袭到。
宋岳虽惊不乱,半空微一侧身,斜飘而过,左腕受伤未敢轻动,右腕凝足十成功力,侧击挡去。
这也是他聪慧之处,以单掌侧击,以防敌手功力太强,顶留后步,虽不敌,也不致被震伤。
瞬眼之间,半空嘭地大响,果不出宋岳所料,自己被对方掌风扫出三尺,落在地上。
宋岳心中一紧,正要查看来人,又闻一声大喝:“小子,挡得了老夫一掌,看你是否还能挡过第二掌?”
挟着喝声,面前狂飚怒涌而来,声势委实惊人已极!
这时,宋岳已看清对方是一个蓬首垢面的老头子,背上挂着一只酒葫芦,双掌十指俱张,和身猛扑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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