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岳思念至此,脑中想设法唤起他生存意志,在这刹那,灵珠忽明,哈哈长笑,道:“前辈,那么在你死之前,我想请教一句话!”
“什么话?”
“红灯教是否可怕?”
“红灯教中藏龙卧虎,红灯教主隐现无常,的确令人悚栗!”
宋岳倏然豪气干云,朗声道:“放眼武林,皆曰红灯教可畏,惟我宋岳,犹效搏浪一击,哈哈!论天下英豪,舍我谁与!”
语气雄风万丈。
酒叟陡睁双目,道:“老弟,你难道忘了还有我老酒仙!”
宋岳瞥了他一眼,摇摇头道:“你老行将就木,不算也罢!”
酒叟惨白脸色,闪过一丝怒容,强提语声,大声道:“人死留名,豹死留皮,死得其所,虽死犹生,老弟,你太狂傲了。”
宋岳道:“话虽如此,但如你老能活下去,岂不更好,功垂千秋,与我分享天下崇敬,在下一定改口,论天下英雄惟宋岳与君耳!”
这几句话,说得衷恳豪爽无比。
酒叟神色一动,即摇摇头苦笑,道:“老弟原来是激将之计,但我老头子虽想活也活不长久!”
宋岳叹口气,道:“看样子,我宋岳只好做陪葬了!”
“老弟何出此言?”
“士为知己者死!”
“天下安危,责任付谁?”
“这要问你!”
“问我?”
“不错,士既不能为知己者死,你老何不为知己者生?”
酒叟神色倏然动容,旋又摇头苦笑。
曙光忽现,宋岳紧盯一句道:“前辈,难道天下真的无药可治你老伤势。”
酒叟长叹一声,道:“说了无用,徒增伤感!”
“死马当作活马医,说又何妨!”
“玄龟阴功禀穷阴九幽之气,非北天山千年冰层上的一阳草无法治愈,老弟,我命只有七日,北天山隔此三千里,七日之间,欲跋涉六千里行程,除非大圣再世,一个斤斗十万八千里,否则,岂不言也枉然!”
宋岳脑中轰然,想不到竟有这大难题,难怪他不肯说明,但他既然说出,自己岂能畏难而退?
转念至此,肃然道:“在下既言,士为知己者生,士为知己者死,一阳草就是远在天边,宋岳也要七日之内取到赶返。”
酒叟摇头道:“老弟何苦做不可能之事?”
宋岳朗声一笑,道;“既以天下为己任,就要当常人不能做之事!”
“老弟,你错了……”
“前辈,莽莽武林,芸芸众生,如你老者,能有几人,假如宋岳错了,错在上清宫太迟……”
语声方落,蓦觉三丈外有衣袂飘空之声,宋岳心中大震,放下酒叟,霍地起身,长剑飞快出鞘,旋身大喝道:“是谁?”
“嘿嘿!原来施主躲在这里!”
语声中人影幢幢,疾掠已至,宋岳凝神视去,为首一人,正是武当掌门玄天真人。
宋岳一见来人是武当掌门,心中一紧,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眼见武当门下十余弟子,纷纷围拢,形势紧张,灵机一动,道:“掌门真人可是为贵派玄妙道长而来?”
玄天真人冷冷道:“施主既已知道,何必再问?”
宋岳侧身一指地下道:“酒叟前辈,伤势垂危,真人是否知道?”
玄天真人神色一怔,旋即一窘。
其实,在上清官门口打架,玄天岂会不知,只是受红灯教之威势所慑,不敢出面而已,如今被宋岳一问,怎会不窘?
但玄天一怔之下,冷冷一笑道:“施主可是要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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