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式,施到绝顶,果然威势绝伦,凌厉无俦,登时扳回劣势局面。
岂知刚出三掌,眼中金光倏敛,陡听胯下坐骑半声惨嘶,向下倒去。
宋岳心中猛震,目光瞬处,原来对方施刁,打不着人,却找马出气,一带之气,马首进裂,血光四射。
在这电光石火刹那,宋岳两足脱镫,身形倏起,心中怒火大炽,身在空中,口中叱道:“好卑鄙之手法,照打!”
翻身下扑,双掌挟十成真力,雷霆之势,向外挥去。掌势未到,场中已沙飞石走,烟尘漫空!
天星姑娘怎肯硬挡,身形电闪,横飘三丈,口中娇喝声:“骑马而顾不到马,怪谁?”
宋岳闻言一声怒哼,对方闪身避开,而自己掌力,恰巧奔向“下马亭”,也不旋身换招,心想你伤我坐骑,我就劈翻你的亭子,掌力原势而出!
蓦地……
场中响起一声如雷大喝:“住手!”
接着人影乱晃,一道无形潜力,竟硬生生向宋岳推出的强猛掌风撞去。
只听得半空一声闷响,宋岳胸头猛震,身形噔噔噔倒走三步!不由心中大骇,拿桩站稳,凝神瞧去,见亭前一排屹立三人,左右两个黑脸大汉,正是尉迟双鞭,接住自己掌力的人,却是居中的老者,但也倒退三步,神色微微一变。
宋岳不禁松一口气,只见老者古铜脸上充满惊怒神色,双目灼灼注视,精光四射,胸前白苍苍长须,无风自动,显然心中正在激动。
他盯视宋岳半晌,倏然向天星少女喝道:“亚男,还不过来!”
天星少女轻微一应,立刻飘身站在老者身旁。
老者转目对宋岳道:“朋友好掌法,三招击败老夫总管‘双鞭尉迟’,马上平手小女‘织女飞絮十九式’,敢问尊姓大名?”
宋岳眼见对方能接住自己凌厉一击,实为罕见劲敌,未明底细之前,更加不肯透露身份,闻言淡淡道:“人的姓名,犹如草木标称,可有可无,可无可有,老丈何必多问?”
老者脸色微温道:“朋友既不留名,但见你刚才手法,仿佛少林绝学‘碎碑掌法’,但碎碑掌法中无此招式,敢问何派门下?”
这种问法,完全是摸底,宋岳岂是傻子,淡淡一笑道:“师门有誓,恕难奉告!”
老者脸色一沉道:“老夫虽隐居自守,但对当今武林,并非无知,以你身手看来,不出七派之门,但七派受屈遭封,只有红灯教中藏龙卧虎,纵横江湖,朋友莫非是红灯教中人物?”
宋岳一听对方提起“红灯教”,心火骤升,但他面对劲敌,不敢妄动,决定摸清对方底细再说,立刻反诘道:“尊驾何人?”
老者狂笑道:“凡入川的江湖人物,不知老夫‘璇玑地星’商梧之人几稀,朋友,你还没有回答老夫问话。”
依老卖老,语气狂傲已极,宋岳剑眉轻皱,忖道:“原来天地双星是一父一女,恁地皆这般狂,正是有其父,必有其女……”想着,口中冷冷道:“假如在下回答不是红灯教徒,如何?”
商梧语声一沉道:“对亭三拜,以赎不敬之罪!”
“如区区回答是红灯教徒,又该如何?”
商梧神色变厉,道:“一样对亭三拜,以赎冒渎之罪!”
宋岳听得心火大起,负手长笑,道:“尊驾好狂口气,官道立亭竖碑,妄图自尊,强挟人敬,区区虽非武林闻名之士,但此亭就是皇亭,碑是御碑,拜不拜尚要看我高兴。”
此言一出,“织女天星”商亚男娇容铁青,粉颊成霜。
尉迟双鞭铜铃眼骤睁,双双大喝一声:“住口!小子竟敢对‘双星’不敬!照打!”
“打”字一落,长鞭齐挥,又欲出袭。
哪知商梧古铜脸虽气怒得变成紫铜色,却一摆双手,阻止尉迟兄弟冲动,对宋岳语寒如冰,冷冷道:“朋友弱冠之年而具绝学,难怪比老夫还狂,多言无益,不如留下几手,看是要拜?还是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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