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脸色沮丧难看已极!
只见商梧继续道:“朋友如毁亭碎碑,恐在川境寸步难行。”
宋岳心中一震,冷冷道:“商家之亭,竟有这等难毁,区区倒想试试。”
商梧霍然仰天长笑,笑毕,道:“商家之亭……好个商家之亭,朋友以为此亭是老夫所建吗?”
宋岳奇道:“何人所建?”
“川东武林,因对老夫雅爱,为表示尊敬起见,故于老夫居处,公建一亭一碑,朋友如毁亭,川东武林岂肯与你甘休?”
“建亭竖碑,古今有例,不是玄功,便是玄德,敢问老丈有何功何德?”
商梧眼中倏然恢复兴奋光采,朗声道:“江湖浩劫已起,红灯遍悬,但尊驾不妨细想,普光寺周围三百里,可曾见过红灯教徒?”
宋岳仔细一想,一路行来的确未看到过红灯教徒,遂摇摇头。
商梧脸上恢复自傲神色,仿佛提起往事,甚为得意,口若悬河,又道:“举世毕浊,惟此清平,不啻世外桃源,朋友以为此亭值得立否?”
宋岳怀疑地问道:“尊驾能挡红灯教主一击?”
“独木难撑大厦,老夫不过首起领导而已。”
“老丈施用何法,击败气焰盖世之红灯教?”
“众志成城!先死后生!”
宋岳疑惑道:“众志成城?先死后生?”
商梧朗笑道:“当时情形,无法多言,如朋友相信历史,韩信以二万轻骑,背水一战,败敌十倍兵力,当信老夫之言不谬!”
宋岳闻言到此,对“下马亭”建立经过已了然于胸,难怪商梧宁死不毁亭,敢情名心太重,欲留亭而名垂万世,想起自己孤军奋战,就是得到三才居士秘籍,也难免人单势寡,转念至此,灵机一动,朗声道:“老丈是否还想死?”
只见商梧脸色倏变,道:“英雄豪杰,言重如山,老夫何人,岂愿贻人笑柄!”
宋岳接道:“老丈豪气,令在下钦佩,但老丈立志自裁,根据是否在区区触犯下马亭之律?”
商亚男插言道:“你是明知故问,如你下马,怎有此事发生?”
宋岳长笑,道:“对极!区区亦有三不拜,非师门父母不拜,非先贤先哲不拜,非纪念功德之碑不拜!”
语声到此一顿,神色严肃,对商梧道:“不知者不罪,老丈如因为此愤怒而死,区区罪莫大焉,现在就自请三拜。”
说着已转身遥对下马亭,恭敬地揖了三揖。
宋岳为培养实力,以备未来之用,存心拉拢“天地双星”,做得恰如其分。
尉迟兄弟黑脸露出笑容,宛如云开见日。
商亚男转怒为喜,深情地注视宋岳,觉得此人确实可爱,不禁情根深重。
商梧脸色微霁,却又仰天一声长叹。
宋岳岂能不知其意,正色道:“以老丈身手,在下胜得有些取巧,实在说,如不限三十招,区区自信必败。”
商梧摇摇头,道:“老夫苦研笔招四十年,想不到……唉!”
宋岳耳听弦外之音,轻笑道:“老丈以为区区是无名之辈?”
商梧默然,显然宋岳这句话正说中心坎。
他刚才那句“想不到……”后面的话正是“……竟败于无名之辈手下!”
只见宋岳身形倏退一丈,曲肘疾伸,一道长虹经天而起,口中喝道:“老丈注意,可知在下何人?”
喝声中,手腕微动,寒芒千重,已飞快挥出七剑,使的正是“闪电神剑”招式!
商梧目光凝注剑招,霍然顿足长叹一声,道:“原来尊驾就是近日喧腾江湖的宋岳少侠,罢了罢了,老夫输得不冤,蒙少侠开导,老朽就此敬谢。”
说完,向宋岳长长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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