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焜跺足道:“小师妹,你好糊涂!你不是说师傅交代,要秦玉雄回山才传的么?”
郎戈眼一瞪:“我们师兄妹间的事,你管得着么?我爱传就传……”
冯二狗忍不住了,道:“一个小姑娘家,就不会听大人的话,你传绝技与秦玉雄,那就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我们与你说不清,你就走吧,别来缠东野兄弟!”
张劲竹、张劲风、张彦礼等年青人都气愤地要她出去,别在这里碍眼。
郎戈大怒:“休看你们人多,姑奶奶可不怕你们!”说着抽出腰刀,动作十分麻利。
东野焜道:“小师妹,你去吧,待查明了真相时你就会明白我所说之言一字不虚!”
郎戈心想,他们老老少少几十个,我一个人刀法再妙,也不能把他们都放倒,累也怕累死了,不如先去找秦师兄,一起来算帐。
主意打定,道:“东野焜,念在同门五年之谊,姑奶奶好心要你去自首,可你执迷不悟,不愿改过自新,既然如此,你可不要后悔!”
她昂起头,手握刀把,大步向门走去。
东野焜送她出门道:“小师妹,你勿再上秦玉雄的当,诸事小心……”
郎戈头也不回:“你省省心想想自己吧!”
东野焜不禁苦笑,摇摇头回门里去了。
郎戈走了一会,看看没人蹑踪,这才继续前走,心里转着念头,是否就去雅庐。
她是昨日进城的,在旅舍里,听到了当天一伙人中邪失彩礼的怪事,都说下聘礼的是相府,为一位义子定亲。她不由心里一动,猜测是不是秦玉雄,这样一想,她好不生气。
她一直把秦师兄当人中翘楚崇拜,十分想和他在一起。可上次师兄不愿回山,确曾使她大大生气。师傅去世时对她说:“戈儿,你听着,为师将衣钵传与你,望你日后光大门户,不要学你秦师兄,为师将十几年心血贯注于他,他却不肯回山来见师傅一面。因此为师判断江湖传言可能是真,你大师兄攀龙附凤,不惜为虎作伥,你千万别把‘风雷激荡’传与他,以免仗技凌人。为师死后,你也下山去吧,不必在此守墓,人死如灯灭,一了百了,你是个女孩子,岂能在山上耽误青春……”
处理完后事,她孤然一身,空山寂寂,好不难受。她决定下山将噩耗报知大师兄,让他回山拜祭师傅,所以她又到了京师。
第二天,她正出门,又听说相府还要送聘礼,便随一些赶热闹的人前往。
她混在人群中嫌挤,听到锣鼓声时,便攀在道旁一株树上,因此劫聘礼经过看得清楚。
她发现蒙面人抢了聘礼后抹下面巾挤进人堆,便在后面跟着,直跟到柏庐……
张彦礼在桥栏上的话深深刺痛了她,秦师兄果然要结亲了。她从未在大师兄跟前泄露过女儿身份,莫非就因为如此错过了机会么?这不能怨大师兄,只怪自己的命不好。
她本想直接去找秦师兄的,但师傅临终前的话以及东野焜等人的话,多多少少使她对大师兄有了几分疑虑,只是当着东野焜的面不承认罢了。她于是回了旅舍,让自己再好好想一想。她最痛心的是大师兄不回山看望师傅,这使师傅十分痛心,加重了病情,以至早逝。
这一点,她决不原谅大师兄。
此次下山,她就存有探查大师兄行为的用心,没想到碰上二师兄抢夺大师兄聘礼,使他十分愤怒,情感上又一下偏向了大师兄。
但是张彦礼师徒在桥栏上的话,她虽是第二次听并不新鲜,但师徒俩的激愤与怒火,没有深仇大恨那可是装不出来的!
她觉得应该冷静下来,多想一想,对大师兄的行为要冷眼旁观,不可偏听偏信。
她去雅庐只说师傅过世的事,暂不提二师兄抢夺聘礼,顺便打听一下他和谁结亲?
大师兄结了亲,她还会有指望么?多年的愿望竟然落了空,她以后又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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