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雷道:“小侄和燕山左右卫的大人走在后,离殿下五六丈远,殿下与王妃世子等未进林的刹那,突从树下跃下两个蒙面人来……”
道衍插话道:“听说方天岳施主先一步赶到救驾,师侄后一步到。据老衲所知,师侄功力不亚于方施主,为何却慢了一步,是不是师侄发现刺客时晚于方施主?”
万古雷道:“当时许多人都在交谈,惟小侄与耿兄弟等人在后没有说话,目光一直朝前,突见树上跃下持兵刃的蒙面人,当即不加思索跃了出,没想到方天岳在先一步,足见方公子反应极快,功力精深,强于小侄。”
道衍和金忠对看了一眼,又道:“师侄发现刺客就立即跃出,其余人如孙施主、季施主、张施主又落在施主之后,也只是先到一步后到一步之差,他们莫非没有及时发现蒙面人吗?”
万古雷想了想,道:“虽说他们都在说话,但关中四剑和其他人们目光都朝前面看,因之刺客出现时大家都应该看见了。”
道衍点点头道:“这么说来,方施主与刺客几乎同时到达,这样说不知妥不妥?”
万古雷道:“照当时情形所见,蒙面人刚到,方公子也就到了,这当中仅刹那之差。”
道衍道:“依师侄所见,蒙面人武功如何?为何方施主一剑就结果了他?”
万古雷道:“那刺客陡见方公子赶倒,也许是受了惊,似乎愣了一愣,方公子出剑如风,待他清醒自然就来不及了。小侄与耿兄弟截住的第二个刺客,武功不弱,只因同时受到小侄、耿兄弟的攻击,他只好全力防卫,方公子拿捏住时机,一剑从后背穿心……”
金忠问:“为何不留活口?”
万古雷道:“想是救驾心切,不及细想。”
道衍道:“城北演武基地一向隐密,再说殿下欲去看操练,周围防卫极严,这两个刺客竟然藏在林中,若对地形不熟,焉能做到。因此,老衲推测,必是知情人所为。”
万古雷一惊:“师叔是说有内奸?”
道衍笑道:“只是推测罢了,并无实据。”
金忠道:“这事颇为蹊跷,刺客刚从树上跃下,就被一剑穿胸毙命……在下请教万公子,刺客离殿下有多远?”
万古雷想了想,道:“殿下等人刚欲进林,离林子也就两三丈吧。”
金忠道:“既如此,刺客为何不从树上直扑殿下?”
万古雷道:“刺客落在林前阻路……”
金忠道:“这不是怪事吗?”
万古雷一惊,他说的是呀,刺客尽可从树上飞掠而出,朝殿下凌空劈出一剑,却为何要先在林前阻路,再举剑刺杀,这不太笨了吗?
道衍道:“这事不说了吧,刺客已死,死无对证,说之无益。老衲今请师侄来,是想请师侄充任教头,训练出一批勇士来,不知师侄愿不愿意?”
万古雷道:“小侄愿效劳,师叔请吩咐。”
道衍道:“老衲夜观天象,帝星已弱,不出三个月,只怕有大事发生,为应急之用,老衲与金施主早已募得数百人之众,隐藏于城外天豹庄。这几百人武功已有根底,以查俊、关良、饶信、褚江、柏伟为队首。经半年调教,对燕王殿下忠心不二,发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一顿续道:“老衲预料皇上驾崩之后,燕王殿下岌岌可危,将有一段艰难日子,到时这批人就是保驾的死士……”又一顿,神情变得极为严肃,加强语气续道:“因此老衲将这批死士交托给师侄,责任之重大,可想而知。这批死士就是殿下帝业的依托,不能有半点差池。因此燕王府能人虽多,老衲一直未选中领头之人,如今师侄由远道而来,岂非天意哉!”
万古雷一惊,忙起立道:“小侄无德无能,只怕担不起如些重任,小侄可充教头,这指挥之人,望师叔另选他人充任。孙大人、方公子均是文武全才,不如……”
金忠正色道:“万公子不必推辞,在下虽然与公子初次见面,但深信法师眼力不差,此重任唯公子为最佳人选。未来时局一变,凶险万分,公子统率的这批死士,便是燕王起事、顺应天意的精锐之师,人数虽少,却勇不可挡。到时以一当十,以十当百,所向披靡,打出个局面来。只要初战告捷,保住北平府,燕王旧部便会来归。总而言之,燕王帝业的成败,最初就看这一批勇士能否效命了。以万公子之德才,足堪当此大任,望勿推却是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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