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梆梆”之声接连响不断,七八个衙役已抱头往外闪,那凄叫声传来,便也发现头被打出鲜血了。
曹拓郎坐大堂,惊堂木拍得“叭叭”响:“反了,反了!”
陶克火大了,他举棒就去找曹拓郎。
“操他娘,我修理你!”
曹拓郎他叫成操他娘,却也吓得县太爷往师爷的身后闪不迭。
师爷王巴斗见陶克不要命了,忙摇手,道:“年轻人,你犯了抄家灭门罪呀!”
陶克一声冷笑,道:“去你娘的抄家罪,老子孤家一个人,老子西北杀反叛,官也干到统带,手下也拥有百二十个兵丁,流过血也流过汗,如今老婆女儿被害,你这狗官还伸手要黑心钱,我不打烂你的狗头才怪。”
怎么,原来是有功朝廷的军官哪!
县太爷这一听陶克的叫,立刻挺身叫道:“大家住手,快停手!”
就要一拥再上的衙役十多个,听得太爷的叫喊便又立刻退回原地。
曹拓郎也叫陶克住手,道:“你是西北回来的军官?”
陶克道:“官至统带,官不大,却经常同造反的人们玩拼命。”
曹拓郎对章捕头吼叱:“这是英雄,没把人弄清楚就胡乱抓人,太不礼貌了。”
他也不理章捕头再解释什么,立刻又叫:“快呀,看座!”
这是请陶克坐了,这光景,陶克还能怎么打?
陶克收起木棒,他对堂上抱抱拳,道:“县太爷,你的宝座我不敢沾屁股,但有一句话上禀。”
他的话也算客气了,只要不留难他,他还能真的造反?
陶克根本就是个火爆性子,这种人顺着来,要他的人头也可以,如果拗上劲,谁怕谁?
闻得陶克有话要说,曹知县笑容满面,道:“好,好,有话你说当面。”
陶克道:“县太爷,我女小娟死得惨,这件命案令我不愉快,为什么告示上赏金只有一百两?”
曹知县道:“那是误会,只因为一百两是官家出的赏银呀!”
陶克紧追问一句,道:“刘家庄多出四百两,是吗?”
曹知县道:“对,对!”
陶克道:“四百两为什么不另外写在一边,偏就加在一百两上面,叫人看了厚此薄彼呀!”
说着,他掏出那张告示,又道:“杀我女儿的凶手就不用花公币了,自有我去找那淫贼。”
他回身就往大堂外走,那章捕头忙又道:“你老弟还不知道吧,听说那淫贼会高来高去呀!”
陶克一声冷笑,道:“你见过了?”
章捕头道:“我若见过,他还跑得了?”
陶克叹了一口气,大踏步出了县衙门,咳,县太爷这一回火大了。
曹拓郎坐在堂上开骂了。
“我把你们这一群大饭桶,这么多人竟然收拾不了他一个人,你们自己看看像什么话!”
师爷王巴斗在县太爷耳边说:“大人,此时宜多加安慰,少苛责呀!”
曹知县一瞪眼,把已到口边的话又改变:“下去吧,受伤的去库房领一两银子,退堂!”
在那个年代,公堂上的这种场面很平常,乱世嘛。
陶克出了衙门并未走远,他绕道又奔到西城外的黄土坡前,两堆新坟在那儿,他的脸上不见泪。
他坐在两坟之间在发呆,偶尔会自言自语着。
“桂花,你地下有知,你知道我多么想你呀!”
陶克这句话,至少会重复上百遍,然后……
然后又对另一坟堆自言自语。
“小娟,我的宝贝女儿呀,看你死得那么惨,爹的心肝裂了呀,爹在塞北杀反叛,竟然忘了你的安危,爹对不起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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