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进而一想,能在这洛阳谋一侍卫之职,也算是不错的,先答应下来,能干就干下去,不能干,拉马走人。
卓家三兄弟的灵犀相通,稍加思索,三人立即并向福安小王爷请罪,然后谢恩。
倒是卓玉莲,既不跪拜,也不作任何表示,款款的眼皮,瞄向玉柱子。
而玉柱子却故意转过头去,对福安说:“兄弟,你请回王府吧!我暂时还不想见王叔的面,也许有一天,我手中拎着仇人的头颅,跪祭在我父王灵前的那一天,玉柱子才有脸回京,也才有脸见王叔。”
“眼看就要过年了,再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再说十几年忍辱负重,你都等下来了,何用在乎这十天半月的,我不会放你走的。”福安小王爷伸手拉住玉柱子的披风。
“兄弟!”玉柱子似乎有所苦衷,说:“你人环境不同,遭遇迥异,心情上也就大为不同,过年对我是很陌生的。不过,今年这个年,你得替我在王叔面前多磕个头。”
福安眼眶泛红,有些硬咽,抱怨的说:“你还是小时候的倔脾气,记得有一回,咱们两个在后花园斗蟋蟀,我的大帅把你的大帅咬败,你一气之下,就要把你那个大帅捏死,我还向你要,你都不给,反而一下子把它摔死。”
玉柱子一声苦笑,说:“也许这就是我为什么遭受这么多的天谴吧。”
“如果你不跟我回洛阳,那你准备先到哪里?”
“我想连夜回京,一打听到仇人的消息,我会立刻找去,因为这段血仇,尘封的太久了,除了当事人外恐怕早就被人遗忘了。”
福安也不觉一阵黯然。
于是,他缓缓松开拉住玉柱子披风的手,面对玉柱子,好一阵观望,像是要在玉柱子脸上找到什么似的。
突然,他回头对王副总管说:“你先率领人马回王府,还有,就是领着他们三人,也一同回王府去,教教他们王府礼节,先分派他们较轻的工作,我还真有好多好多话,同玉柱兄弟畅谈。”
王副总管立即单膝一跪,高叫一声:“是!”率领一众侍卫与卓家三兄弟,策马缓缓而去。
却听卓定山叫道:“妹子,你暂时回赤眉镇去,自己可要多多保重,做哥哥的会回去看你的。”
卓玉莲早已眼泪直流,泣不成声。
而她的哭,一半是为了兄妹的暂时分离,另一半,却是她心中所下的决定,那个令人吃惊的决定,因为她要追随玉柱子,不论他走向何处,她都要追随在他的身边。
十里岗的场边上,卓玉莲静静的坐在小道旁的两棵大松树下面,一声不响的望着远处,远处逐渐消失了的一众侍卫与她的三个原本相依为命的兄长。
这时候,十里岗的土台子上,玉柱子与福安,这两个小王爷,却在促膝长谈,玉柱子更是口沫四溅,好像有着说不完的话一般。
而福安小王爷,更是时而发出连串的惊叹,从表情上,他好像入迷似的,瞪着一双大眼。
玉柱子的出身是显赫的,然而他的遭遇,却是无比的坎坷,任何人听了,都会一掬同情之泪。
终于,福安小王爷谅解了,也不再坚持要玉柱子回洛阳过年了。
因为,他觉得,任何一个人,遭遇到这种不幸,在没有得到完满的补偿之前,哪会有心情去欢乐的过年?
当玉柱子翻身上马的时候,福安小王爷也缓缓的跨上马鞍。
“至少让我送你一程。”
“一到洛阳,你就回转王府,我只能托你善待卓家三兄弟,要知他们这些江湖人物,皆性情中人,待之以恩,他们可为你效死。”
福安笑道:“这下子可好,他们合着揍了我一顿,到头来,我还得要收容他们,连我都觉得莫名其妙。”
玉柱子也笑道:“你是不是看上卓家那个小姑娘了?”
福安一笑,说:“那天我也只是想开个玩笑,并未真的做出什么轻薄之事,兄弟?你想想,我以小王爷之尊,怎么会在大众广庭之下,做那见不得人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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