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两遍,慢慢的他也沉入了睡乡。
就在玉柱子睡得最为香甜的时候,黑大叔却已收拾妥当,更把一些吃的,又用那个布袋装好,这才拿起手中钢叉,在玉柱子床前岩石上一顿,说:“该起来啦!”
然而他却没有抱怨出声。
就听“黑豹子”任冲说:“以你的身手,已列入武林中人,但若就以你目前这种心无城府,欠缺惊觉的情形看来,似是仍差那么一点,而那一点,却是能致命的。练武的人,最重要的,就是在任何境遇中,去寻求‘气定神闲’,急躁不安,最易坏事。”
一面往穴外走,一面又道:“玉柱子,你已经长大了,大叔说的话,你应该理解的。”
玉柱子急忙应道:“大叔你教诲的每句话,玉柱子都会牢牢记住的。”
“上路吧!”任冲话声才落,人已起步,急快的已在三丈之外。
玉柱子不敢怠慢,抓起担子,往肩上一挑,人也紧紧地追了下去。
当旭日东升,霞芒刚刚从山峰上撒向无垠天际的时候,任冲与玉柱子二人,已离开他们的岸穴,有二十多里之遥,回头望向群峦,翠绿中泛着紫红光芒,一片片起自山沟中的薄云,轻飘飘的浮现在层峰山谷中,相互依恃着,往一个不定的目的地飘去。
七八十斤重的挑担,扛在玉柱子的肩上,二十多里路程走下来,他竟连一颗汗珠子也没有冒出来。
任冲冷眼看着,但内心却有着无比的快意。
其实,这对任何人来说,都会有一种满足感,因为,当一个人,在花费十年,苦心积虑的,调教出一棵武林奇才,看着他茁壮,看着他成长,就好像一个雕匠,在完成了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一般,那种心境,实非以金钱能加以衡量,所谓“艺术无价”就是此刻任冲的心情。
就在一个高岭上,“黑豹子”任冲把布袋与钢叉放下来,随手掏出一些吃的,说:“歇歇腿,该吃些东西了!”
玉柱子放下肩头的挑担,连大气也没有喘一口,接过黑大叔递来的一块卤肉,就着一根玉米棒子,啃了起来。
一面,玉柱子也望向远方,大约在几十里外,似乎有炊烟升起。
十年深山藏龙,玉柱子还真的没有走出崖穴外二十里地那么远,他仅在大叔的规定范围内活动。
如今已走出大叔规定的范围外,即使仍是在大山深潭之中,却对他仍产生无比的新鲜感。
看不出玉柱子有累的感觉,在“黑豹子”任冲看来,这娃儿不但被他调教得皮粗肉厚,而且也练得孔武有力,真是应了当初那句话:“这娃儿生了一副好骨架。”
也就在玉柱子边吃边眺望的时候,突听黑大叔“嗯”了一声,这一声虽不大,但却是已把玉柱子的惊觉心提高。
只见他往回路上一连纵出二三十丈远,当他看清响动的地方之后,不由惊喜的道:“小猴子!”
一面叫着,一招手,就见那只猴子一声吱叫,早已扑到玉柱子身上。
不停的抚摸着小猴子,玉柱子对任冲说:“就带小猴子一起去赶集吧,它不会闹事的。”
“黑豹子”任冲似是有些不悦,但却没有表示出色厉的样子,也只是淡然地说:“都已经跟来这么远,不带它走能行吗?”
这无疑是答应了,玉柱子自是很高兴,而那只小猴子,却早已欢愉的连翻跟斗。
于是,两人一猴,翻山越岭,爬过庐山高峰,直往七丈峰前的小镇赶去。
也只是天刚过午,七丈峰前的小市镇上,几家饭店中,仍然是高朋满座,只因中秋将到,四乡的人,都会在这两天,赶来这小镇上做一趟买卖。而这个小镇,人家不多,却也是水路的要冲,附近河弯中,单就石家堡的帆船,就上百艘,只是这七丈峰前的小镇,也许限于地形关系,所以也无法发展成大市镇。但镇上几家饭店,却都具规模,其中临河边的一家大饭店,更是独出心裁,利用山水,竟把正厅中央,开辟了一个鱼池,摆放在鱼池四周的饭桌,桌腿雕刻精细,所用餐具,清一色景德镇透光细瓷,单就鱼池中以及鱼池四周的八仙过海瓷人,都会让客人食欲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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