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大叔加入战斗,玉柱子精神大振,去了后顾之虑与顾此失彼的疑虑,立刻一挺手中钢叉,猛向对面的李刚戳去。
刘彪等不提防这黑大个有此一招,也只是一怔之间,各人就见面前黑影打闪,当即就有人哀号着躺在地上翻滚,细看之下,原来背上竟插着一支明晃的分水刺。
同一时间,玉柱子的钢叉,挑过李刚肩头,一股血箭,刹时染红了李刚一大片衣裳。
这真是大出刘彪所料,想不到面前这两个黑大个子,武功如此了得,自己高涨的气焰,立即消失无形。
老江湖的刘彪,看风转舵,瞎了一只眼,总比把命赔上要划算得多,眼看人家一出手,就夺下敌人兵器,然后又送入敌人身上,这要是再打下去,保不准全都得把命留在这柳树林中。
刘彪一念及此,立即大声叫道:“住手!”
他这一叫,就见常忠、王涛与邓千三个人,像逃命般翻身纵出三四丈远。
“朋友!算我弟兄们有眼无珠,如今打不过,就得认输,有道是‘山不转路转,路不转水连天’,就请二位留下名号,往后也好有所报答。”刘彪忍着眼疼,说起场面话来,仍然是那么有板有眼。
但他话声刚落,任冲已冷哼一声,道:“少在任爷面前耍嘴皮子,要就杀个过瘾,否则,那就屎蛋虫搬家‘滚’!”
为了配合黑大叔的威势,玉柱子钢叉在手上一抡,大有欲上的架式。
刘彪一看,猛咽了一口唾沫,右手一摆,叫道:“走!”当先忍疼,往小镇走去。
也就在他刚叫人扶着受伤的李刚与费广二人,一同走不过丈远的时候,就听身后的“黑豹子”任冲叫道:“识相点,把人家饭店损坏的东西,照价赔赏。”
刘彪鼻孔冷哼,头也不回的走在几人前面,他似是气得打哆嗦。
要知堂堂九江水帮分舵舵主,今晚竟一跟斗栽在自己地盘上,往后还能怎么个混法?
刘彪六人,正好伤了三个,三个俱都重伤,一人搀扶一个,一路哎呀哎呀的走向小镇。
就在六人刚刚要踏上那个客店台阶的时候,六个人同时吃了一惊,目瞪口呆地站在那儿。
原来六人发现原本与他们搏杀的两个黑大个儿,明明还在柳树林中,却不知何时,竟然又由这客店中走出来,二人肩上扛着不同的东西,只见年轻的担着两个布袋,年长的一手拎着钢叉,另一只手上拉着那只惹祸的猴子,像个没事人一般,缓步走出店来。
任冲与玉柱子二人,在走过刘彪六人的时候,连扭头多看一眼都没有,径自在月光的照耀下,走向山中小路,看样子,任冲是要连夜赶回高山。
望着远远消失在灰夜里的两个黑大个子,刘彪重重地往地上吐口痰,破口大骂,道:“哪里冒来这么两个王八蛋,偏偏叫咱们碰上,真他妈的倒霉到姥姥家了。”
李刚也骂道:“这笔账有得算的,还怕这两个杂种往天上跑?”且说:“黑豹子”任冲与玉柱子二人,走出小镇头上的这家客店之后,立即展开脚程,顺着山沟,往大山中走去,显然二人是要连夜回转高山崖穴。
就在二人走出不到十几里的第一座山岭上,那儿原本就有一座一人高的小土高地,庙前还有一个焚纸香炉。这个小庙,对任冲来说,最是熟悉,他每次经过,都会停下脚步,施礼一拜。明月当头,秋风徐徐,山岭上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月影下的玉柱子,担两袋日用物件,紧紧的跟在黑大叔身后,任冲不说话,他也不敢开腔。
就在二人刚走到岭上,突见任冲猛的煞住身子,玉柱子几乎随后撞上,但见任冲急摆手,玉柱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用手势止住后面玉柱子,任冲松掉左手的小猴子,右手提着钢叉,步履沉重的,缓缓走向小土地庙右边的那棵老松树。月光下,清晰的看到一个人,斜倚在突出地面的古树根上,一身蓝大衫,却在腰里缠了一根白布带,头顶一件瓜皮小帽,双目炯炯如电,绕嘴胡髭,修剪得极为整齐,嘴唇上,湿漉漉的,显然与他手中捧的一个大葫芦有关,因为,当任冲走到他前面的时候,他还在一口一口往喉咙里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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